蘇軒公子慵懶的目光這時聚焦在這個玉戒指上,然後欣然點頭道:“我確實很喜歡,你有心了。”他能夠感覺到戒指上她殘餘的溫度,讓他感到莫名的灼熱。

魚玄機的雙手像一條有溫度的白蛇,纏繞著他的左手,不停的撫摸。時而輕,時而重,像一個在傾訴愛意的情人。這一刻,空氣中有著旖旎的氣息。

“今日來只為了祝賀?”蘇軒公子有些許喑啞,但是他刻意壓低聲音,讓人聽不出其中的真情假意。

魚玄機笑眯眯的像一個精靈般的貓咪,她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手上,十指相扣,兩只精緻的手瞬間交合。

蘇軒公子的後背明顯輕輕一顫,他略微抬起頭,手指不由自主的收攏,然後將魚玄機的手盡數包在自己的手心裡。

“摸出來我是誰了嗎?”蘇軒公子聲音低啞的問道。

如此曖昧充滿磁性的聲音竟然她冷汗橫流,她微微鎮定的說:“你是誰我自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這個人。”

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微微避開蘇軒公子探尋的目光,放在了這兩隻手上。

“是嗎?”蘇軒公子忽然隔著桌子,向她撲過來,將她狠狠的按壓在了地上。

魚玄機不解的望著身上的男人,她眼眸清澈明亮,完全沒有因為現在的變故而擔心害怕。反而她天真爛漫的打量著身上的男人,絲毫沒有意識到她現在的惡劣處境。

她上一世自然經歷過情愛,這一世為了報仇,失了身子對她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了。浪蕩也好,低賤也罷,這就是重生一世一直支撐她活下去的理由,為了實現這個願望她可以放棄一切,利用一切。

“還不說嗎?”他審視她一直沒有變幻的表情,冷聲問道:“今天來這兒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心裡早就知道答案,但是他還是想要她自己說出來。

說她所做的種種,不是要利用他的感情。

魚玄機見他沒有上鈎,無奈的噘嘴道:“我曾經說過,我與阮南歌有仇。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是嗎?你怎麼確定阮南歌一定在我蘇軒閣。”蘇軒公子依舊壓在她的身上,沒有片刻的離開。

魚玄機眯著眼睛,但始終沒有露出真正的獠牙,她笑嘻嘻的說:“能有不懼朝廷勢力,躲過大批官兵搜捕的地方,除了蘇軒閣,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媲美嗎?”

“確實沒有。”蘇軒公子略微驕傲的說。顯然他對自己一手打造的蘇軒閣相當的滿意。他深沉的聲音變得輕鬆起來。

“既然如此,我能見一下她嗎?若是能夠當面解決這場仇恨,我便不再繼續糾纏蘇軒閣了。”魚玄機信誓旦旦說,做出發誓的姿勢,一臉的認真和真誠。

蘇軒公子打量她半天也沒有說一句話,他從她的身上爬下來,輕松的站到她的旁邊。她直接坐在地上,仰頭望著她,希望能夠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他雙手鬆垮垮的放在雙腿兩側,然後轉身直面她道:“我不怕你糾纏。”

魚玄機差點被雷倒,這個蘇軒公子是吃錯藥了嗎,難道是她剛剛的撩撥起了作用?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神秘的男人。在這一刻,神秘的男人落入凡塵,成為了最平凡的人。

“你……也許你並不在乎什麼仇恨,但是我很膽小,我很怕死,我……若是被她弄死,我一定變成惡鬼纏著你。”她委屈的說,即使說到“惡鬼”也帶著一絲絲苦澀,讓人聽不出一絲兇狠,反而會有一絲女兒嬌態。

蘇軒公子自然知道眼前的女人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她這是一直打感情牌。若是他心房被她一步步攻陷,那麼他便輕而易舉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將阮南歌拱手相讓。

半天的不到回應,魚玄機也知道自己這套做法露餡了。她毫不造作的撲撲身上的灰塵,徑自坐在蘇軒公子的對面,抿了一口茶,皺著眉頭——涼了。

她只抿了一口便放下了,然後抬眉露出了真實面目。她狡黠的看著他,道:“我只要阮南歌死,價碼隨你開。”

聽到她冷冽的聲音,他也不再把玩眼前的杯盞,而是迎上她的眼睛,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想知道。阮南歌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價碼,所以你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格。”

他聲音中的嘲諷讓魚玄機面上一僵,但還是很快就恢複到自然。她笑了兩聲道:“我自然沒有價碼,但是閣主若是想要解藥的話,我願意和你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