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的聲音給了魚玄機一絲希望,她將身體仰躺在墊子上,風輕雲淡的說:“她來做什麼,這裡是皇宮,不是阿媽阿狗都能進來的地方。”

“據秦小姐說,她是奉皇上的命令進宮來陪小姐的,還有說要感謝殿下的禮物。”畫眉將其中緣由一一轉告。

魚玄機以原來如此的模樣點點頭,伸手示意道:“那就讓她進來吧,反正本公主現在下不了床,找點樂子也是時候的。”

畫眉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就轉身將在外面等了一會的秦陽雪帶了進來。今日的秦陽雪穿著粉色的錦繡長莎,清純的外表竟透漏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嫵媚。

“民女秦陽雪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萬福金安。”秦陽雪低眉順眼的給魚玄機行禮,但是在彎腰的一剎那,眼中的恨意畢露。在魚玄機說免禮的時候,眸子的驚濤駭浪才平息下來。

“陽雪,幾日不見可出落的更加標誌了。不知道,是哪位公子得到你的青睞呢?”魚玄機調笑道。她見著秦陽雪身上的嫵媚,自然能夠看出此人並非處子。

畢竟上一世,她自然知道女孩和女人的區別。

秦陽雪詫異的看了魚玄機一眼,隨即被一抹嬌羞掩蓋,羞赧道:“殿下說的是什麼話,民女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魚玄機不屑與她爭辯,而是上下打量這個人,無論是身軀還是肢體都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但是這張豔麗的臉,她可以肯定無論是自己還是魚玄機,她都沒有看到過。

“好啦,看你羞的。聽說是父皇允許你進宮的?”魚玄機好奇的問。她眼睛閃爍著光芒,好似將眼前這個人全部看透。

從那天宴會上她便知道此人不是一個平常角色,她心狠手辣本和她沒有關系,但是她處處以她為敵,那麼她就不會熟視無睹的任其成長。

秦陽雪點頭,“是叔伯,他說你在宮中定然坐不住,所以請求皇上讓我進宮給你解悶的。”她親熱的坐在榻上,拉住魚玄機細膩光滑的小手,一副姐姐的樣子讓人看著真是姐妹情深。

“原來是這樣,國師不愧是國師,我一個小小的公主的身體都如此放在心上,那麼這天璃國的天下自然會放在心尖尖上了。”

她語氣一轉,忽然嘆息,餘光卻撇在了秦陽雪身後的帆彤身上。

“殿下,您怎麼了?好好的怎嘆氣幹什麼,這可對身體不好。”秦陽雪適時的關心,正中魚玄機下懷。

魚玄機忽然用力握緊秦陽雪的雙手道:“陽雪你不知道,我現在傷口都好了,本想要去親自謝謝國師的,哪想……不能辜負國師的一番好意,我只能自憐自艾。”

秦陽雪眼睛一亮,聽到“親自”兩個字,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一般。她激動的拉著魚玄機的手,道:“那不如我帶你出去散散步吧,外面陽光正好,對傷口癒合很有好處。”

魚玄機一聽能夠下床,她立刻歡喜的掀開被子,想要下床穿鞋子。

適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帆彤站了出來,身影恰好擋住了魚玄機的陽光,居高臨下道:“殿下,陽光永樂宮也有,沒有必要下床去散步,這樣反而對您的傷勢沒有好處。”

魚玄機像受驚的小鳥一樣拱進秦陽雪的懷裡,撇著嘴道:“我想要見國師。”

秦陽雪一聽,以為魚玄機對這國師有意思所以才這麼著急的想要去見他。她徹底放下心來,道:“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這麼和殿下說話!”

她的斥責聲,讓一旁居高的帆彤頓時楞了一下。她一直以扁鵲的第三代親傳弟子著稱,自然不把一些小嘍囉放在眼裡。可是天璃國的公主殿下……

趁著帆彤呆愣片刻,秦陽雪繼續威脅道:“知道自己的身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需要主子教你。公主出去散步是為了散心,發生什麼自然不用你擔待。”

有了秦陽雪這句話,帆彤放下心來,恭敬的給她們讓路,但是餘光還是有些擔心的放在魚玄機受傷的位置。畢竟傷口的深度和癒合情況她都清楚,就算收口複發她能怎麼樣。

魚玄機在畫眉的服侍下,穿上鞋子,歡呼跳躍的帶著一大堆的禮品向國師府走去。

“我還是第一次步行來國師府呢,每次都是坐轎子,身邊跟著一大堆士兵。現在好了,他們都躲在暗處,不會在礙我的眼了。”魚玄機張開雙臂,向秦陽雪俏皮一笑。

秦陽雪原本驕傲的臉霎時有些陰沉,她沒想到魚玄機出門竟然還有暗衛跟著,怪不得皇宮沒有派一個侍衛跟著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