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見她空空的酒杯,眼眸一沉,不動聲色的向他回禮,也是一飲而盡。

“殿下姍姍來遲,孤還以為你是不願再見孤了呢。這位秦陽雪小姐對您好像有些誤會,看來您需要解釋一番才好,也難免日後出現差錯。”洛陽笑了兩聲,伸手示意身旁的秦陽雪,好似特意向魚玄機介紹一般。

魚玄機想起路上的刺殺,眼底由內而外的冷意向秦陽雪不動聲色的發射出來。她嘴角微勾,道:“這位秦陽雪小姐,看得甚是陌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竟然需要我親自解釋才能明白。”

她畫中的深意再明顯不過。她是天璃國的公主,她算老幾需要她親自解釋。

阮南歌怎麼會聽不出來魚玄機話中的話,握緊拳頭想要咬唇相譏,但是一直置身事外的離蘇突然開口道:“殿下,這兒是臣的侄女,今日才剛剛來到京城。如有冒犯,還望多多包涵。”

“原來是國師的侄女,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定不會和她斤斤計較。”魚玄機顯示出一國公主的風範,但是還是踩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秦陽雪一腳。

“多謝殿下。”國師紫色衣袂飄然,卻讓秦陽雪沒有一絲心動,反而怒氣蹭蹭的往上湧。她現在對阮北笙恨之入骨,現在既然不能拆穿她的真實面目,她定要利用其她手段將她置於永無翻身之地。

風臨王自知這場宴會是給他送行的,對過來敬酒的大臣都一一表示友好,每一杯酒都一飲而盡,沒有皺一個眉頭。在這宮宴上,洛陽表現出來風臨國的君主的風範和大國的力量。

魚玄機有些緊張的看著他觥籌交錯的背影,但是一切擔憂都壓抑在眉眼深處,沒有表露出來。

宴會結束,眾人來到風華門,為洛陽送行。

林覷已經準備好了行裝和人馬,早早站在風華門一側準備君上的到來,隨時準備出發。玄武和朱雀帶著一大批暗衛隱在暗處是,時刻觀察周圍的動向。青龍白虎早已行知百裡之外為洛陽探路,將一切埋伏的勢力一網打盡,讓洛陽風平浪靜的回國。

一陣寒暄祝賀,送行終於臨近尾聲。洛陽站在一匹汗血寶馬旁邊,一掃眾人,眸子在揹人群蓋住的白色身影上停留。隨之快速移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魚玄機站在天璃皇帝的身後,他們官方的對話她都聽不進去。想到昨日的戲文猶在耳邊,縈繞著他的心房,久久不能平靜。

他瀟灑上馬,在眾人的簇擁中,沒有看她一眼,瀟灑的轉身離開。

風在瑟瑟的吹著,灰色的天空壓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那個熟悉的味道終於離開了,永遠的離開她了。

“殿下……”國師離蘇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邊,眼底湧起驚濤駭浪。

魚玄機入神的想著,片刻之後才聽到離蘇魅惑的聲音。她收斂心緒,不解的問:“國師,有什麼事嗎?”

觸碰到她清澈見底的眸子,國師有些想要逃避。身邊的大臣都漸漸離開,這個風華門便只剩下他們二人。國師微愣,然後微笑道:“臣沒什麼事。只是殿下大病初癒,還是莫要吹風,對病情恢複不好。”

魚玄機扯起一抹略微疲憊的笑容,道:“我沒事,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她目光所觸及的地方,再也沒有洛陽隊伍的影子。她好像身體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眼前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識。

在趕來宴會的途中,她運用洛陽教會她的輕功,加上玄清秘法,奮力向宮宴趕去。剛出了永樂宮十裡左右,一大批死士將她團團圍住,好似早就知道她會在這個時候來到一樣。

她好不戀戰,運用輕功,充分發揮逃跑的本事,躲過一個個刀光劍影,耗費所以的內裡才到達宮宴。一直支撐她的,不過唯有一個他而已。

看到他安全的離開,她徹底放心了。她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她感覺自己的腰際有一個強健溫暖的手臂,好似昨日那個男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