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玄機不欲搭理他,轉身繼續向前走,“朱雀呢?”

玄武無可奈何,自家君上寵愛她,他一個手下也無可奈何,但聲音還是有很多不服氣,道:“在注意蘇軒閣的動靜。”

“你家君上呢?”魚玄機聲音平淡,毫無任何喜悅和失落,讓玄武不知該怒還是喜。

玄武將彎月刀放在身後,還是跟在她的背後,“君上在雪花樓。”他鼻子吐出的氣息足以將魚玄機吹出幾條街,奈何魚玄機對他的態度不為所動,一直保持高冷的模樣,不願搭理。

“帶我過去。”魚玄機用命令的口氣說道,這是玄武想不到的。

“你!我只聽命於君上,我……”玄武不願被她指手畫腳,雖然他知道他必須將她帶到君上面前,確保她平安無事。

魚玄機毫不客氣的打斷他,道:“好了,你想死在這兒,我可不攔你。”

說完,大步向前,若是她知覺沒有錯的話,現在又很多人都在暗中窺伺他們的一舉一動。

“你!”玄武無可奈何,冷哼一聲,大步跟上。

魚玄機走了這麼遠的路,氣息不穩,氣喘籲籲,她暗暗壓下心中的緊張,張揚一笑,撩起自己的裙擺,大步跨入這胭脂味燻鼻的雪花樓。

雪花樓沾滿了花枝招展的姑娘在努力攬客,傍晚是他們開門做生意的時候,所以裡面的調笑聲和杯盞交錯的聲音讓門口的人心神一陣,忍不住想要往裡覷。

玄武不動聲色的站在門口,見魚玄機竟然不知廉恥的進去,身邊的姑娘總是動手動腳,一會刮刮他的鼻子,一會摸摸他的胸口,無論他如何呵斥,都被這群胸大無腦的女人輕松化解,還反被調戲。

他無可奈何的跟上魚玄機的步伐,主動幫助她找到洛陽的房間,面上尷尬之色掩飾不掉。

“君上在頂樓,雪花樓的花魁正在相陪,公主還是……”玄武故意將君上私會花魁之事告訴魚玄機,想要欣賞她怒不可遏的模樣,但魚玄機只是微微點頭,面上沒有絲毫怒意。

“你在門口守著,不要進來。”魚玄機出聲命令,見玄武一臉不滿,一眼將他瞪回去,進去反手將門觀上。

“你這個挨千刀的,怎麼可以揹著我來勾搭這種出身低賤的女人!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裡面傳來杯盞雜碎、絆倒甩倒的聲音。

“你我還未出成親,你管我如何?小心我回家就取消這門親事,讓父親大人好好教訓於你。”洛陽氣憤的聲音讓外面的玄武呵斥一笑。

這個丫頭,看來還是自家主上處置得了她。

“好啊,你竟然始亂終棄,看我不懲罰你,雪兒,別攔著我,今日我就要揍死這個愛管事的臭婆娘!”

“啊——”魚玄機慘叫一聲。

“啊!”雪兒驚叫的聲音傳來。

玄武覺得自家主上做的有些絕了,出聲詢問:“君上,可需要我幫忙?”

裡面沒有任何動靜,他思量再三,感覺事情不對勁,推門而去,竟然發現裡面亂成一團,雪兒躲在桌子底下,完全不見魚玄機和自家主子。

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拽住雪兒的衣領,道:“他們人呢?”

房頂上潛伏的人忽然發現事情不對,破窗而入,竟然和手持彎月刀的玄武打了個照面!

“你們是誰?”玄武忽然發現事情的蹊蹺之處,將雪兒推向對方的人群,轉身離開這座花樓。

那群黑衣人見著雪兒早已嚇得昏了過去,一刀封喉,讓她立刻斷了氣。

“中計了,快追!”領頭人一把將雪兒腿在一邊,向玄武離開的方向追去。

這時候,魚玄機坐在轎子中,手支著下巴,視線虛無,飄渺不定,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怪孤將你丟下?”洛陽戲謔的問道。

魚玄機忽然回神,冷笑幾聲,頭靠在轎子上,假寐。

轎子到了北門,洛陽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魚玄機知道,自己已經出現在洛陽的寢宮裡。

“還要假寐到什麼時候?”洛陽將她放下,坐在她對面,手彈古琴,一副風輕雲淡的問。

魚玄機睜開眼,靜靜的打量他,好像時間靜止了一般,隨後拋掉冗雜的思緒,他好她本來就是交易的關系,為何要在意她的想法和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