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來。”

一個冷冽的聲音打破的爭搶的局面,錦衣衛為他開路,洛陽一身玄衣走到張繼的前面,直接將魚玄機打橫抱起,不費吹灰之力。他轉頭淡然的問道:“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張繼愣住了。洛陽是他的未婚夫,他是一個陌生男子,想想也知道他會不會介意。他搖搖頭,給洛陽的離開讓路。

在洛陽擦身而過的一剎那,他感覺自己丟失掉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他想轉身搶過來,但是他知道無能為力,也無可奈何。他死天璃國大理寺傾的兒子,他是離淵大陸實力最強悍的風臨國的皇帝。

他若是欲和他爭,這是以卵擊石。但是他的心還是很痛,但是理性還在佔在了上風。

朱雀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她感受到的恐懼不是來自於天璃皇帝,而是坐在天璃皇帝下首的君上。他面色黑沉,顯然是怪罪她保護不當,失職。

“你叫什麼名字?”天璃皇帝嚴肅的問道、。

“奴婢花花。”朱雀如實回答。

這本是非常搞笑的名字,但是在這如此嚴肅莊嚴的地方,沒有人想笑,除非他會覺得頭放在脖子上太重,想要拿下來試試感覺如何。

“花花,你告訴朕,公主為何會昏迷不醒,你把當日情形細細說來給朕聽。”天璃皇帝問道。

“回皇上的話,奴婢不敢有一絲隱瞞。”朱雀回想當時的情景道:“當時奴婢和殿下本欲探望太子殿下,哦,是廢太子,但是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感覺沒有一點聲音,奴婢害怕走得很慢,公主卻大步向前感覺發生了什麼,直到一聲慘叫,奴婢才快步向前,見到老門開啟,廢太子被殺,殿下昏倒在地。”

眾人都注意朱雀的一絲一毫的微表情,但是朱雀從始至終都在驚懼中,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那你在進去之時可有見到什麼人出來?”洛陽出聲問道。

經過洛陽的提醒,大家才明白過來。朱雀在外面聽到魚玄機的驚叫,兇手一定在案發現場。但這朱雀搖頭,表示什麼也沒有發現。眾人心下疑惑,都認為這個案件必定會成為懸案。

風臨王洛陽這時候站起來,憤怒的指著朱雀的鼻子,“大膽奴婢,既已身為公主貼身婢女,卻疏於保護公主之則。孤認為應該即刻拖出去杖斃,以儆效尤。”

眾人聽到洛陽的聲音,都紛紛肯定洛陽對公主的一片真心。望著炮灰小宮女,冷漠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猶豫和憐憫。天璃皇帝坐在位首,始終沒有發言。

這時候張繼站出來,維護道:“當時候臣也在場,若要杖斃,就將臣也拉下去吧。”他的話鏗鏘有力,讓人聽起來義正言辭,卻不敢答應。

張繼是大理寺卿的獨苗。他死了不怕,若是大理寺卿追究起來,他們都逃不了進大理寺蹲幾天再淪為階下囚的命運。所以在這兩難的境地,他們保持中立,學習天璃皇帝沉默是金的精神,正襟危坐,不發表任何講話。

洛陽好似不管不顧的樣子,根本不把張繼放在眼裡,執意要將朱雀杖斃,以及洩心頭只恨。

這時候,朝堂上雞飛狗跳,一片混亂。天璃皇帝若是再不站出來,就會真的引起公憤了。

他裝模作樣的輕咳幾聲,待大家識相的各就各位,然後繼續道:“這名花花的婢女著實可惡,但不至死。案情現在謎點重重,花花很有可能成為最關鍵的線索。不如打她個20大板,以儆效尤如何?”

他這個做法很是中庸,20大板經常能夠要人命,所以是生是死全憑花花的命。這樣既沒有得罪風臨王,也沒有引起朝堂上言官的不滿。

風臨王整理衣袖,正襟危坐,恢複高深莫測的樣子,道:“既然天璃皇帝為這個婢女求情,那孤也就饒恕了她。”轉臉,將視線落在天璃皇帝身上,好似一眼都不願多瞧朱雀一眼。

眾位言官對洛陽很有好感,既沒有國君的空架子,也沒有高深莫測不可捉摸。他們的頂頭上司每日就喜歡拿他們的奏摺打發時間,他們是正經的彈劾,豈可當成兒戲被當眾宣讀?

朱雀被拉出去打了20大板,性命攸關。大理寺、錦衣衛和東廠聯合調查太子被殺、鳳魂被劫、公主被傷的案件,牽扯皆是重量級人物,一不小心自己的命就搭進去了。

就在魚玄機昏睡的兩個時辰內,安靜祥和的紫禁城處於緊張鬱郁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