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以後你守夜,阿環你去歇息罷。”魚玄機回到永樂宮,伸伸懶腰,將阿環打發了下去。

朱雀幫魚玄機拆掉珠花、換下外衣,伺候她沐浴。她靜靜的站在一旁,好像和魚玄機真的是主僕關系一樣。

“朱……”魚玄機剛要說,朱雀就將手捂住了她的嘴,眼神示意門外的一個黑影,示意她不要將自己直接暴露出去了。

魚玄機心下了然,裝模作樣的命令道:“花花,這花瓣怎麼回事,我不是說要玫瑰花瓣嗎?怎麼是牡丹花瓣?”

朱雀委屈的說:“公主,您明明說的是牡丹花瓣啊……”

“啪!”魚玄機怒吼道:“本公主說什麼花瓣就是什麼花瓣,居然還敢頂嘴。”

門外的阿環幸災樂禍的退下去了,她還以為公主對這個花花偏愛有加,沒想到是變相的懲罰啊。她三番兩次的和花花套近乎,都被她一臉驚恐的躲過去,以為她有了靠山,沒想到自己想多了。

“已經走了。”朱雀毫無欺負到聲音讓魚玄機的兩隻手放了下來。她輕松的呼了一口氣,道:“差點就露餡了,幸虧你機靈。”魚玄機一副討好的嘴臉,讓朱雀的嘴角向下拉了三分。現在討好她做什麼,給她賜名的時候為什麼沒想到還有今日?

魚玄機剛套上外衫,視窗便站了一個男子。朱雀完全被驚嚇到了,她看魚玄機毫無意外的整理衣服,好像這兒就她一個外人似的。

君上,你什麼時候喜歡爬窗像戲文那樣進女子閨房了?

洛陽也無視朱雀滿臉驚訝,徑直走到魚玄機身旁,拿起一條方巾為她擦潮濕的黑發。

“朱雀,你去屏風後面睡吧,這兒不需要你伺候了。”洛陽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將她趕出去了。

朱雀領命,快步走到屏風後面,雖然被打發,她還是十分盡責的注意這間房子四周的動向,她絕對不會讓自家君上的名節毀於一旦。殊不知,她家君上輕車熟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那麼簡單了。

魚玄機享受洛陽的伺候,輕輕哼唧了幾下,長長的睫毛在燭火下投出兩片可愛的剪影。“師傅,下個月的十五,阮南歌就要被處以火刑了。”

洛陽點頭,道:“孤早就知道了。”就是沒有告訴你罷了。

魚玄機用鼻音輕輕“嗯”了一聲,直到頭發徹底幹了才睜開眼睛。

她從床底的暗匣拿出玄清秘法,細細琢磨,開始修煉。洛陽坐在旁邊,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掀著雜書,看得津津有味。

朱雀靜默的看著自家君上,他無非是在為魚玄機護法罷了。修煉心法時極其危險,一旦被打擾,非常容易走火入魔,想必他天天都來這兒給這個徒弟護法吧。這個徒弟肯定不明白他來這兒做什麼,真是荒廢了君上的一番苦心啊。

“師傅,這最後的幾張,我著實看不明白。”魚玄機將書捧在洛陽的雜書上,示意他給自己講講。

洛陽瞥了幾眼,就告訴她其中奧妙。連個人的頭靠在一起,好像一對燭火下偶遇的夫妻,在互相傾訴近幾年的相思和相遇。

魚玄機依舊練了兩重,對於她這個武功基礎為零的人來說在,這樣的悟性已經非常難得。魚玄機躺在被褥裡,將斜躺著的洛陽也包裹在內,她側著頭好奇的問:“師傅,你說那玄清老頭有沒有可能故意寫錯幾個字啊?”

洛陽眼皮藍的睜開看他,他皮笑肉不笑道:“你說呢?”

“若真有錯的,那我會不會走火入魔,爆體而亡?”魚玄機一想到“死”,她便全身寒戰,哎,死過一次的人其實更怕死,因為她已經體會到死的可怕,定然不敢嘗試第二回。那些怕死的人其實根本不知道死的可怕之處,計算死的時候也會想想會不會自己回到好點的地方投胎。

“瞎想什麼?玄清長老一聲俠膽義膽,怎麼會做這種事?孤與他有數面之緣,認得他的字,如有改動,孤自會知曉。你安心修煉,不要總想著不著邊際的。”洛陽無奈的看著她擔心的小模樣,無聲的嘆了口氣。

魚玄機這下才放下心來,她摸摸這本頗為神奇的玄清秘法,滿意的放在床底的暗匣子裡。“師傅,如果那個蘇軒公子是宮裡的人,你覺得他最有可能像誰?”

洛陽吃驚的睜開眼,他確定魚玄機不是空穴來風,也不是腦子抽了開個不著邊際的玩笑,他仔細回想,心中出現一個紫色的身影,讓他心下大駭。

魚玄機旁若無人的回答自己的問題,道:“雖然不知道你那天為什麼帶我去那個蘇軒閣,但是我也蘇軒公子談話過程中發現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