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愈發大了起來,魚玄機面紅耳赤,感覺自己頭上頂著千斤錘,餘光瞥向玲玉不動如山、面上沒有任何不適,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難道,風臨國的人都身強體壯,不怕風吹雨曬,是練武的好材料?

“殿下,您認輸還來得及。”玲玉注意到魚玄機打量的目光,神氣的向魚玄機嗤之以鼻。

也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黃毛丫頭,和她比試,也真是不自量力!

“君上,國師離蘇求見。”一個侍衛前來稟報。

洛陽挑眉,放下手中的杯盞,道:“請他進來。”

洛陽一聽國師來了,感覺自己的頭更大了。這個國師是專門來看洛陽的,還是……

“聽聞風臨王花園中有一場比試,離蘇不請自來,還望風臨王恕罪。”離蘇看似恭敬的行禮,目光卻在比試的二人身上打量。

“今日,她們二人比試武藝,不如我們來一盤棋如何,也算打發時間。”國師毫不見外的坐在洛陽對面,眼中的神色更加幽深。

“也好,林覷。”洛陽依舊淡漠的樣子,稜角分明的模樣更加耐看。

魚玄機暗暗打量二人,國師離蘇不喜與女子親近,每日忙於政務,今日卻有閑情逸緻和洛陽下棋,他不會拿著觀賞比試的幌子,來借機親近洛陽的吧。

她再細細打量洛陽,身姿挺拔如松,一笑一顰都有魅惑眾生之勢,雖然總是一身白衣,遺世獨立,但面如白脂,肌膚細膩,褪去一身男裝,果真是擋住無愧的天下第一美人啊,就連自己的都會自行慚穢。

洛陽好像感覺到背後一道灼熱的目光,他抬眉見她痴痴愣愣的樣子,無奈一笑,纖長的手指捏起一枚圓潤的白子,一身悠然。

魚玄機朝他意味深長一笑,又瞥向他對面的離蘇,自己快要笑瘋了。

離蘇一身紫衣,正襟危坐,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但眼睛卻沒有看過棋盤,一直盯著洛陽微微敞開的……胸口。

“噗嗤——”魚玄機越想越覺得有趣,沒成想竟然笑出了聲。這滿園的寂靜都被她的笑聲打破,洛陽和離蘇不解的看著她。

“你們繼續,繼續……”魚玄機吐吐舌頭,無奈的閉上自己的嘴巴。

她轉頭看向玲玉,竟然發現她的臉上噙滿了汗珠,面上隱隱有忍耐不住的樣子。

“喲,花美人,怎麼了,不會撐不住了吧。”魚玄機一直都在運轉內功心法,雖然難熬,但緩解了蹲馬步帶來的痠痛。

她瞧瞧天,看還有半個時辰,她看她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誰說的?我當然會撐到最後一刻。你,除了嘩眾取寵,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玲玉冷哼一聲,繼續咬牙切齒的堅持。

明明她開始的時候就滿頭大汗,怎麼一個半時辰過後竟然沒有任何疲憊之色,她打量她周身上下,並沒有任何一樣,她漸漸放下疑惑。

“風臨王,曾經你說阮南歌是鳳魂之主,那麼你覺得如何處置?”離蘇風輕雲淡的說。

魚玄機眸子一暗,離蘇想要處置阮南歌,那麼魚棲梧最是寵愛她,自然為她劫法場了,到時候自然是她絆倒他的機會。

洛陽又落一子,淡笑道:“此乃關乎離淵大陸子民的性命,自然得要慎重,不過她是否為鳳魂之主,可確定?”

魚玄機面上一緊,緊張的看向離蘇,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砰砰跳。

“據在下勘察,十之八九。”離蘇淡定的放下手中的黑棋,但臉上的自信可想而知,只一盤棋竟然比她們兩個比武更加令人上心。

“哦?那……如何處置,國師想必已經胸有成竹罷。”魚玄機插嘴笑道,她雖然對阮南歌恨之入骨,但對離蘇還是有忌憚三分,她至今還摸不透他到底是敵是友。

離蘇遲遲未下一子,抬眉意味深長的一笑,“公主殿下,看來你已經胸有成竹啊。”

忽然,旁邊的玲玉歪歪斜斜,盤子落地的聲音差點讓魚玄機的盤子也落地,她堪堪扶住自己的身子,見玲玉已經面色發白,虛弱的倒在地上。

“那是自然,還是師傅教導有方啊。”魚玄機拿下頭上的盤子,看向棋局,贊賞的看向洛陽,她就知道師傅不是假把式,她現在越來越敬佩他了。

魚玄機接過阿環遞過來的濕巾,擦擦手和臉上的汗水,毫無淑女風範的坐在離蘇剛剛的位置,翹著二郎腿,大口喝洛陽為她沏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