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玄機慍怒的看著洛陽,還是收斂自己的聲音,生怕因為自己的一時之氣,丟掉了自己的聲譽。

洛陽像是品著一件精美的物件,她的喜怒哀樂都能勾起他的興趣。

“你猜,孤為何半夜三更到你這來?”洛陽稜角分明的臉在燭火下甚是邪魅。

魚玄機轉過身,離開他溫柔的身體,直視他的眼睛,道:“蕭皇日理萬機,定不會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此次前來,是想商討計劃的下一步?”

洛陽戲謔的看著她精明的眼睛,好奇的描繪她精美的輪廓,“是,也不是。”

魚玄機不滿的看著他,“什麼叫是也不是,是就是,不是便不是!”

洛陽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手指撫上冰涼的嘴唇,好像在回味著什麼。

魚玄機吃驚的看著她,目瞪口呆,她怎會想到他竟然露出這種表情啊。

“你,你,你!你這副表情做什麼?我,我……剛剛只是做夢,不算數!你不許瞎想。”魚玄機憤怒的看著他,她怎麼這麼好色,竟然……哎呀,這該如何和她撇清。

“想要和孤撇清關系,看來,不能如願嘍。”洛陽嬉笑兩聲,報之一笑。

魚玄機震驚的看著他,他怎麼能聽到她心裡的話?離蘇百裡能夠聽到她的話,他更厲害,竟然能夠聽到她在想什麼!

“孤自然能夠聽到你的心裡話!”洛陽高深莫測的看著她。

魚玄機忽然靠近洛陽,從他的頭摸到脖子,震驚的看著她,對洛陽能夠探測人心深信不疑。

她霎時離開他的身邊,防備的看著他,“你說,我現在在想什麼?!”

洛陽慢慢靠近她的臉,忽然在她臉上吐了一口熱氣,“哈哈——孤說的話,你竟如此深信不疑,看來,你真是越來越像孤的妻子了。你們天璃有句古話,叫做夫唱婦隨,是不是這個道理?”

魚玄機憤怒的看著他,咬牙切齒,食指指著洛陽的鼻子,不滿他的欺騙,她已經經歷兩世,怎麼還會被這個毛頭小子騙的團團轉?

“蕭皇陛下,您深夜到訪,到底所為何事?”魚玄機認真的盯著洛陽的眼睛,不放過他的一絲閃躲。

洛陽見她一股認真勁兒,忽然放聲大笑,“孤此次前來,當然是為寧妃壽宴一事。你就不好奇,孤怎麼讓阮南歌自願出現在上也不供出孤來呢?”

魚玄機眼睛一轉,他竟然自此前來只是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且這種好奇心還是自己的猜測。

她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把這當做一場考核,認真的思考道:“太子殿下聽說我的噩夢,加上父皇將此事全權交給他打理,必定加強他的警戒心,畢竟無論他案子查出如何,若阮南歌被別人發現與自己有關,必定威脅到太子之位,小心謹慎的他一定會轉移阮南歌的位置。”

“蕭皇眼線遍佈整個皇宮,一個永樂宮的小事都能被你知道,太子府必定不在話下。蕭皇必定在太子身邊安拆他極為信任的心腹,所以在太子府最緊張混亂的時候,也是蕭皇下手的最佳時機。”

“接下來呢?”洛陽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她竟然能夠猜到自己在太子身邊安插心腹,看來真是不簡單啊。

魚玄機支著下巴,小腦袋不停的打轉,“接下來……你必定抓住時機,掌握了阮南歌的行蹤,和她說,惠妃並沒有死,很有可能危及到太子的地位,所以她假扮惠妃,以此想要幫助太子?”

洛陽滿意的點頭,然後又噘著嘴搖頭,看得魚玄機不解。

“難道不對?”魚玄機自認為她計劃好一切,卻沒想到她沒有掌握洛陽。

洛陽臉上浮起一絲自豪,“對也不對,孤還做了一件事,將……”

魚玄機聽到,震驚的看著洛陽嬉笑的樣子,她本是想要將自己的遺物裡的玉鐲拿著,以此當眾質問阮南歌,只是這一步驚險萬分,一不小心自己便可能墜入萬丈深淵。

現在,竟也省了一部分氣力,她和洛陽有著相似的目標,她想要報仇,殺死魚棲梧和阮南歌,他想要天璃國混亂,藉著自己之手,坐收漁翁之利。

“謝謝,雖然蕭皇只是利用我,但還是得說一聲謝謝。”魚玄機鄭重的看著他,剛剛生出的繾綣都消失殆盡。

洛陽淡笑,對她的謝意不置一詞。

“多謝你的謝意,但孤不收,孤偏偏要承受你的這份情誼。”洛陽戲謔的看著她,欣賞她臉上的表情。

魚玄機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怎麼這麼小氣?”情誼是這世間最難償還的東西,日後她該拿什麼還呢?

“那你說,我需要做什麼,蕭皇才會滿意?”

“你知道的,那個玉鐲對你有多兇險,只是孤現在什麼都不需要,日後孤有需要,你再償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