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濃濃的鼻音顯示著他的不屑。

“哦,睿王要是行事磊落,會怕外人?”蕭何酌了一杯,戲謔道。

茶水如口,頓時清香四溢,洗滌了一天的疲憊,令人神清氣爽,蕭何大喜,“好茶,好茶,這莫非是雲景樓的招牌茶雪山玉蓮?”

傾歌淺淺一笑,“蕭大人真有眼光。”

雲鏡堯也不惱,大步走到一旁坐下,慵懶靠著,修長的指尖勾起茶杯,望了一眼,“為何本王沒有茶水?”

“睿王付了入場費沒有?”寬大的袖子底下露出一雙粉藕,抓住茶壺,斜睨著他。

蕭何暗笑,女神當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雲鏡堯身旁的兩人氣極,忍不住道,“你這女人真不識好歹,睿王……”

話未說完,雲鏡堯擺了擺手製止了他,抱拳道,“樓主真抱歉,是本王沒有管教好自己的身下。”

狹長的桃花眼上挑,邪肆地望著傾歌,那炙熱的目光,含著探究之意。忽而一笑,從容從袖中拿出一張銀票。“樓主,不知道這夠不夠?”

一千兩銀票,而雲景樓普通的入場費不過五十兩。

美眸流轉,傾歌放下手中的酒杯,“睿王的確識時務,夜魅收錢給睿王上茶,把我們樓裡的美酒好茶都端上來。”

蕭何傻眼,疑惑不解地看著俯身退下的夜魅。

雲景樓所有的好酒好茶?那豈不是要把睿王喝死?

有趣又聰明的女人。

雲鏡堯唇角微微上翹,待茶酒上來之後擺了一桌,頓時,房間內酒茶交雜的香味撲面而來。

拿出兩只酒杯,倒了滿滿兩杯,端上酒杯,雲鏡堯起身,修長的身影朝傾歌走去。

那綻放在唇角邪肆的笑令傾歌一驚,美眸中流出詫異。

他到底想幹什麼?

俊美的面龐,那溫柔的眼神,讓傾歌無不沉淪。

雲鏡堯把其中一杯酒朝傾歌遞去,薄唇輕啟道,“不知樓主是否能賞本王一個面子,把酒喝了?”

傾歌錯愕了一會,伸手去接。手還未碰到酒杯,對方就把手酒杯放了。

酒水四濺,將她的衣袖籠濕,傾歌下意識往後退,一隻粉藕被對方抓住。

抬眸,對上一雙邪魅妖冶的桃花眼,那漆黑幽深的眸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啪”的一聲酒杯落在地上,支離破碎。

雲鏡堯眸色一黑,立即將她的手放下,眸光帶著嫌惡,“樓主抱歉,是本王沒有拿穩酒杯。”

他依稀記得,那滑膩的觸感,脈搏虛弱,根本不想是練家子。也就是說她根本不會武功。

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蕭何將一切看在眼裡,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女神被輕薄,他十分不高興。

以後,這睿王就是他的敵人。

傾歌恢複平靜,臉上有些失落,“蕭公子您與睿王慢慢享用,妾身先退下了。”

女子離去,珠玉亂撞之聲清脆動聽,那一地的薄紗隨風飄舞,顯示著那人的慌張。

蕭何有些心疼怒瞪著喝得不亦樂乎的雲鏡堯。

似意識到什麼,雲鏡堯抬眸,眸中笑意盈盈,“好酒好茶這麼多,來,你們兩個也坐下。”

翌日,明軒殿,朝堂之上。

龍椅之前,中央,兩道修長的身影巋然而立。

一襲紅衣者邪魅慵懶,一藍衣者氣質入仙。

兩個氣質完全不同的人,氣場卻出奇地相似,同樣的霸道。

龍椅之上的顏絕見兩人爭鬥不斷,不由揉了揉作疼的腦袋,這一個是東瀾睿王,一個是大乾棟梁,哪一個都不好惹。況且此時還牽連甚多,這一發而毀多根。

“睿王,楚愛卿,你們兩個容朕先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