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嘯天一驚,立即將姚千絕護在懷裡,一手拍打著她的後背,語氣無限溫柔:“婷兒,別怕,父王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你。”

鳳玉婷嬌軀一抖,睜大眼朝後看去,一喜,眼眶頓時湧出了淚水,“父王,你還在,真好,嗚嗚嗚,父王。”

鳳嘯天鼻子一酸,護著鳳玉婷的手更加緊了幾分。

一切的事情他都聽說了,本來他想好好訓斥女兒的,可是現在看到女兒這樣,滿腔的怒火早已化作一腔柔情。

說到底,女兒也不過才十五歲,這件事情不能全怪她,要怪只怪那個女人,沒有好好教好孩子。

鳳眸無端噴出幾道火焰,鳳嘯天咬了咬牙,一切計劃早已定下。

之前,他沒有好好保護歌兒,婷兒他一定要保護好!

鳳玉婷醒了,姚千絕一張明媚的小臉立即憋了下來,周半蓮卻並未打算放過她,“如今,是誰想出風頭早已一知分曉,姚千絕你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哈哈哈,妒婦倒是挺適合你的。”

姚千絕剛要說什麼,卻發現眾人正怒火地看著她,只要咬著唇瓣不再言語。

周半蓮也並未挑釁下去的意思,也知道別人不過是礙於姚千絕的身份,要是換做是別人,恐怕早已被揍得面目全非。

鳳嘯天將鳳玉婷扶了起來,走到傾歌面前,對鳳玉婷道:“婷兒,是傾歌姑娘救了你,你要好好謝謝她。”

鳳玉婷錯愕地抬眸,對上一雙清冷幽邃的眸子,再次嚇得一縮,一直搖頭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

鳳嘯天看著女兒一番奇異的表象,震驚不已。正想開頭道謝時,卻被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

“道謝什麼的就不必了,今後鎮南王管好自己家的女人就好。”只留了一句話,那抹淡雅的聲影一個側身,踏著空靈的步子絕塵而去。

空氣中留著一絲淡薄的冷香,眾人愕然地望著女子離去的身影,半天沒回過神來。

蕭何若有深意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半天也不明白鳳輓歌那句話的用意,於是大步追上傾歌。

雲景樓大廳,一襲白衣的女子正端坐在床邊,手裡正拿著一柄小刀雕刻著一塊玉石。

玉石質地柔和,在一旁夜明珠的對映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但不及握著的那雙手,小巧秀氣,膚白勝雪。

而女子則是側著頭,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翳,那神態與動作無比溫情。

蕭何一怔,認識傾歌這麼久了,他沒還看到過她這般溫婉的模樣,細想起來有些嚇人。

好半天,傾歌才道:“蕭何,你都看了我這麼久了,我臉上長花了嗎?”

蕭何噗嗤一笑道:“你都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傾歌放下手中的刀,眉眼一挑道:“你那樣濯濯發光的眼神不讓人注意到那就這叫奇怪了,說吧,你有什麼事情要問我,我說過,總有一天要與你坦誠相見。”

蕭何有些驚訝她會如此直白,當下更加仔細地瞧了她起來:“容顏未變,氣質未變,性格還是那般腹黑,確定是老闆無疑。”

傾歌睨了他一眼道:“難道你還想換個人嗎?說罷,你想為什麼,難道是今天的事情?”

蕭何頓頭,托腮洋洋灑灑地坐到傾歌旁邊道:“我很奇怪,你與鳳嘯天非親非故的,我還聽秋彎說鳳嘯天還傷了你,怎麼的,你不僅救了他連帶著他的女兒也救了,我認識的老闆可不是這般愛多管閑事的。”

傾歌“嗯”了一聲,似乎在想什麼,雙眸有些迷離,“其實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救他,只是那般眼睜睜看著他那般難過心裡也過意不去。明明與鳳玉婷有仇,看到她最後落得那般下場,心裡竟然沒有一絲快意。”

蕭何瞪大眼不可置通道:“你與鳳玉婷八竿子搭不到一塊,她也沒有辱罵過你,況且罵過你的人也沒見著你把他們怎麼了......”

傾歌輕笑一聲,眉宇舒展,饒有興趣地看著蕭何道:“我問你你是身穿還是魂穿。”

蕭何白眼道:“當然是魂穿了,要不然也不會混得這般如魚得水,你問這個幹嘛?這和你與鳳玉婷的事有什麼關系。”

傾歌道:“如你說想,鳳玉婷與我有仇,不過只是這身體的原主人。”

蕭何神色微僵,恍然大悟道:“雖然我沒有接觸過鳳玉婷,但這女人能做出那種事,看起來倒不像是什麼好人,可是既然有仇,你為何還要幫她?”

傾歌淡淡道:“幫她?我可沒那麼好的心腸。她與身體的主人有殺身之仇,可是又有著血緣之情。”抿了抿唇瓣,終究未說下去。

黑眸幽深,恍若溝壑。

蕭何“啊”了一聲道:“血緣之情?啊切,怎麼看怎麼不像,不對是一點都不像,神態舉止就連鼻子眼睛一根頭發都不像,你騙三歲小孩呢,況且額……與鳳玉婷有血緣關系的不是他媽就是她的姐姐或妹妹,鳳玉婷只有一個媽端王妃,你有不是,額,鳳玉婷的姐姐鳳輓歌?你也不是,況且鳳輓歌前不久已經死了,鳳玉婷的妹妹鳳尋見?那更不可能了,那種庸俗之粉怎能與老闆你能比呢,呵呵呵,老闆,你不會是在敷衍我吧。”

傾歌淡笑,纖細的指尖挑起下方的刀,拿在手心裡把玩,就在蕭何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她忽地開頭說了一句:“老闆口渴了,幫老闆去泡一杯茶。”

蕭何一懵,心裡頓時感覺一萬頭掠過,懊惱地瞪了傾歌一眼,大步而去回來時斷了一杯茶,沒好氣放在她前面的桌上,道:“現在可以和我說了吧。”

傾歌眯眼悠然地看著桌面,神色寧靜道:“這麼想知道,可是我已經告訴你了,是你自己不夠聰明。”

蕭何怒道:“你哪裡和我說了,還說我不夠聰明,不對……你的意思是說我剛才猜對了?”

傾歌將茶托起放在鼻尖聞了一下,道:“嗯?可是被你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