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這麼一說,張羽揚才注意到,現在正和古力斯糾纏的,只有那把永世之刃,而同為始源神器的永生之槍,此時卻是黯淡無光,靜靜地杵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

“按理說……”

“別按理說了。”明白張羽揚的意思,蕪皺著眉頭說道,“這就完全不是能‘按理說’的東西。永世之刃賦予‘絕對的死亡’,這也就意味著它對‘死亡’更敏感,而永生之槍賦予‘絕對的生命’,能讓它甦醒的自然也只有‘生命’了。”

其實看一看四周就知道,這裡是遺蹟,是這些人被毀的家園,所謂“死亡的氣息”絕對是不會少的,而這,也就是永世之刃甦醒的原因。沐浴在如此的氣息之中,它想不醒都難。

相比之下,永生之槍的處境就顯而易見了,沒有外力干預,恐怕世界毀滅它都不會甦醒過來。可是現在,永世之刃已經暴走了,而古力斯也拼盡全力,正和它難分難解,單憑現在的張羽揚和蕪,想要插入到他們中間,只能是嫌自己活到頭了。

這樣一來,永生之槍就顯得至關重要了。雖說永生之槍本身並沒有什麼戰鬥力,但有了它,他們至少能在古力斯和永世之刃捲起的風暴中間活下來……就是不知道它有沒有止痛效果。

“可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喚醒永生之槍呢?‘生命’,難不成我們要在這個時候找個‘幸運兒’,來個祭祀儀式嗎?”

張羽揚能感受到,伴隨著越來越強烈的地震,周圍的空間已經要堅持不住了。永世之刃的力量就已經很強了,而火力全開的古力斯,更是將體內七神王和厄尼斯的權能發揮到了極限,再這樣下去,兩股激撞的力量,真的會摧毀這個世界的。

“嗯?”聽到張羽揚的話,蕪愣了一下,大概他也沒想到這個看著都沒有成年的孩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想一下,一個還沒有成年就跨越時空追擊敵人的孩子,絕對不會是那種傻白甜的存在。

“獻祭,不需要的。”蕪擺了擺手,說道,“雖然喚醒永生之槍最好的辦法就是獻祭,可一來我們沒有條件,二來其實也不需要如此,我們需要的,只是生命力的來源罷了……小子,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

明明一開始是那麼不客氣,現在怎麼客氣起來了?

“去掉永世之刃,你拿著永生之槍,有幾成可能性戰勝這個男人?”

“幾成……”思考了一下,張羽揚搖搖頭,“古力斯太強了,就算有外力支援,我戰勝他的可能性也不大……但至少,我能阻止他。”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相信你了。”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蕪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剩下的,都交給你了。”

“喂!你這是要做什麼?”張羽揚可不是傻子,這種交代後事一般的談話,怎麼想問題都很大的吧,“難道你是打算……”

“在這種情況下,單靠犧牲我一個人來結束這一切,不是很賺的嗎?”看著張羽揚緊張的神色,一直對其他人抱著敵意的蕪,難得地露出了一絲苦笑,卻也只是一絲,“再者我是神的眷屬,與始源神器的契合度肯定比你要高,做這樣的事情再合適不過了。而且你還有自己的使命,怎麼能殞命於此呢?”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話說出口,張羽揚才意識到,蕪是認真的,而殘酷的現實也不容許他們挑三揀四尋找其他解決方案了。

“所以,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說罷,蕪便一個起身,從掩體之後站了起來,衝向了永生之槍。

而此時,古力斯還在和永世之刃糾纏,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行動。

來到永生之槍面前,蕪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腰間抽出了剛才撿起來的一把武器。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永生之槍,而獻上“生命”最快的辦法,就是,將自己的鮮血澆在上面。

將這把已經殘破不堪的短劍劍刃握在手中輕輕一劃,鮮血便順著傷口流淌下來,而此時的蕪完全顧不上痛,一下子就伸手抓住了永生之槍。

而沉浸於死亡之中,沉睡已久的永生之槍,在感受到這難得的生命力之後,一下子就變了個樣子,一下子就變出來好幾條觸手,將蕪伸出來的手臂死死纏住,不讓他有任何鬆手可能。

而後,它便像一個已經餓了很久的孩子那樣,“大口地”吞噬著這來之不易的“大餐”。

嗚——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悠遠的長嘯,傳入了張羽揚的腦海之中。讓他有些驚訝的是,這聲音,居然不是來自現實。

甦醒了,這個世界,一切已然成為歷史——

誰?

來吧,來吧,追尋前路,傾聽世界的聲音——

這聲音,就好像是永生之槍在於張羽揚的靈魂共鳴一樣,在引導著張羽揚拿起這把即便沒有什麼戰鬥力,也依然足以和古力斯相抗衡的始源神器。

無需驚異,無需恐懼,伸出手來,抓住這個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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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我……”

等從這聲音中解脫出來,張羽揚竟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已經來到了蕪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