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主人死了,這個老東西第一時間想到的並不是撤退,而是趁著這邊除了時之魔王自己和弗朗西斯之外,其他人都動不了的情況下,直接派增援打算一舉殺掉魔界剩餘四位魔王中的三位……萬魔神殿承認露娜四之魔王的身份,可是魔界不承認,所以殺了她,最受傷的只會是時之魔王……這樣的話,就算前期信徒節節敗退,只要沒有擁有實權的魔王活下來,那麼後期魔界一樣會輸。

他雖然稱呼初代為“主人”,但是在時之魔王看來,這個老人的字裡行間,沒有透露出一點要為初代空之魔王報仇的想法。相反,他的做法表明,他所關心的就只是打贏這場戰爭而已。

或者說,讓整個魔界陷入混亂。

時之魔王畢竟不會讀心,這傢伙怎麼想的,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對於敵人的做法,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可能做到的。

唯一能限制自己的初代空之魔王已經消失了,那麼掌控時間之力的自己,在這個戰場之上就是近乎無敵的存在了,只要不主動近戰,那個老東西和他手下的爪牙完全拿自己沒有辦法的。再說了,弗朗西斯那邊,雖然是依靠一些手段才艱難“戰勝”了愚之魔王的,但是現在的他實際上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消耗。想要救下大家,他完全可以利用永生之槍的力量。

就像現在,弗朗西斯甚至都沒有任何動作,僅僅是腦海中閃過了一個救人的想法,這根用世界樹的樹枝製作的始源神器,便分生出了無數枝條,然後盡數插入了泥土之中。

那些想要動手殺人的信徒,剛一靠近,便被那鑽出地面的枝條穿成了串。僅僅憑藉這一招,短短十幾秒間,戰場之上便以倒地的幾人為中心,堆出了數百人的屍堆。

“這……”看著這如地刺一般的永生之槍,這個老人頓時啞口無言。

一方面,他知道,以信徒這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戰力來說,派再多人也只能是送了。另一方面,他怎麼也想不到,永生之槍這樣一種頂尖的存在,竟然會使出這樣讓人大跌眼鏡的招數。

“看起來,你的想法已經沒有機會了。”緩緩走上全,時之魔王伸出時之歌頂在老人的肩膀上,“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你無法抵抗時間的權能,所以在這樣的距離上,就算我近戰比不上你,我也完全可以殺了你。”

“殺了我?哈哈,你沒有這個機會的。”

“你要做什麼?”

如此絕境,竟然也能讓這個老人笑出來,時之魔王的內心頓時咯噔一聲,還以為他會耍什麼陰招。然而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對方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將頂著自己的時之歌推開了而已。

“事到如今,我什麼都不會做了,畢竟都成這樣了,我還是認輸吧。”老人像是放下什麼心事一樣,長舒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不過,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紛爭的地方就有戰爭,只要戰爭的根源沒有解除,那麼戰爭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而已。魔界的戰爭結束了,但想必別的地方的戰爭並沒有結束吧。”說著不明覺厲的話,老人轉過身,一步一步,向著遠方走去,“春種夏長,秋收冬藏……現在,已經是秋天了,不管是希望還是絕望,果實就在樹上,等待著去收穫了。木已成舟,一切已然成為定局,只可惜啊,我是永遠也看不到,果實落下的那一刻了……”

“喂!給我站住……”

時之魔王的話都沒有說完,便見到老人化作一團灰塵,飄散在空氣中,只留下了一團黑色的披風,以及掉在地上,寶石破裂的法杖。

“雖然一切成為了定局,但是沒有將果實捧在手裡,誰也不會知道,收穫的,是什麼味道啊。”

看著依然黯淡的天空,時之魔王也當了一次謎語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也許他已經讀懂了這個老人想要表達什麼,但是他或許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

“弗朗西斯,他們現在的狀態怎麼樣?”

五分鐘後,看著被收攏到一塊,卻還沒有醒來的眾人,時之魔王詢問道。

“我已經幫他們去掉永世之刃的影響了,傷口也都已經基本治癒了,大家的身體素質都很好,那個傢伙也並沒有下死手,所以再等一會兒應該就能醒過來了吧。”

永生之槍可以賦予“生”,也可以剝奪“生”。對於始源神器來說,“生”,代表的更多是一種屬性,一種存在的形式。就像傷,受傷了,即意味著傷口被賦予了“生”,也就是“存在”的屬性,而把這種“存在”拿走,傷口就會消失……這就是對治療魔法涉獵尚淺的弗朗西斯能“治療”大家的原因了。

“那麼他們兩個?”

看著同樣躺在地上的愚之魔王和諾姆,時之魔王的表情很是複雜。

“他們兩個啊,諾姆看起來是真的被賦予了肉體,只是身為‘亡靈’太久了,他需要重新適應一下身體才行。至於愚之魔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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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之魔王奪回了身體,清除了寄宿在體內的至高神空的靈魂碎片,卻也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少了一隻眼睛,以及靈魂的破損。

弗朗西斯無法判斷損失的是哪一部分的靈魂,有可能是控制身體的能力,有可能是操控魔法的能力,還有可能是記憶,感情,甚至別的什麼……不知道缺少了什麼,也就意味著他沒辦法提出補全方案來,這隻能等愚之魔王醒過來才能知道了。

他肯定是活著的,醒過來也只是時間問題,至少弗朗西斯是這麼說的。

“啊,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