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揚不敢在這棟房子裡休息,於是他向外小心翼翼走了一段路,找到另一間沒有多大破損以及屍體較少的房子,踹開門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了,就別在乎那些繁文縟節了。

可能是目睹到了敵人殺人的血腥場面了,也可能是家人不見之後,孤獨的他感到了恐懼,當渾身顫抖的他感受到張羽揚的心跳之後,居然漸漸安靜下來了。

看著這場災難,給他的心靈,帶來了無法填補的創傷。

“看來是個不小的麻煩啊。”

走到最裡面的臥室,張羽揚將已經在張羽揚懷裡睡著的小孩放在床上,然後隨手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

“主人,情況怎麼樣了?”手錶那邊,安的語氣也有些不冷靜了,“如果就這樣下去的話,您……”

您恐怕是要回不來了。

“但是我總不能把這個孩子扔下不管啊。”捂著腦袋,張羽揚也是一臉無可奈何,“所以還是等他醒過來緩緩情緒再說吧。”

當然,緩緩情緒不只是對這個孩子說的,張羽揚自己也是需要調整一下心態的。

“那主人,您對接下來有什麼想法嗎?”

“既然他是這座城市獸人族族長的後代,那他或許能瞭解到有關於遺蹟或者這場災難的細節。如果實在不知道的話,那我們就去這座城裡的辦公大樓或者那位族長的府邸看看,沒準能找到什麼東西。”

話說,這種東西,有可能會以紙質留存於世嗎?就算是有,那敵人會不會先於自己找到呢?然後再打埋伏,襲擊張羽揚……問題和可能太多了,但是在敵人執先的現在,張羽揚他們根本沒有選擇。

或者說,一切的希望全都寄託在這個小孩子身上了。

就在這個孩子睡覺的時候,張羽揚從包裡拿出那些自己剛從那棟房子裡帶出來的檔案,仔細翻閱起來。

他可不相信,一個能證明孩子身份的東西,能被如此隨意丟棄在一堆沒一點用的檔案裡。當然,他也不會相信,這樣的檔案,會放在表面上。

於是,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些檔案是被人故意放在那裡的。

雖然這個推論想起來並不難,但也無法證明到底是什麼人放在這裡的。任何人都能碰到紙張,唯一不同的便是這些紙對他們的用途,對這個孩子的親人而言,這些紙張將成為證明孩子身份的存在,讓他能受到其他國家的政治庇護。

而對敵人來說,這個孩子,會是一個非常美妙的誘餌,誘惑發現他的張羽揚上鉤,進而達到他們的陰謀……當然,就算這個孩子只是個普通人,張羽揚也不可能扔掉他的,不過加上這樣的身份,他在張羽揚這裡的價值,自然就會翻倍了。

閱覽著這些檔案,張羽揚也大概瞭解到了他們一行人離開維歐斯,一直到被屠城之前發生的事情。

第一份是一張類似報告的東西。

張羽揚他們離開之後不久,作為親衛軍首領兼戰時最高指揮官的洛迪納便帶著剩下的人離開了已然成為廢墟的王都,向著其他城市進發。在這期間,聖戰教廷的勢力不斷出現並襲擊他們,這讓本就實力不濟的洛迪納,不得不將大家分成多支小隊,讓大家以游擊戰的形式一點點繞過敵人,抵達沒被敵人佔領的區域。

但是,洛迪納的身邊出了叛徒,他的計劃全都被洩露給了敵人,這樣一來,遊擊的形式自然讓大家成為了甕中之鱉,感覺到不對的洛迪納,“自然而然”地暴露了行蹤,將所有指揮官召集起來開會。而就是這場會議,讓他被“可能來自於聖戰教廷的刺客暗殺”,而那些“叛徒”,“也被刺客一起殺掉了”。然後,沒有任何指揮官的軍隊,被聖戰教廷的部隊衝散,帝國也宣告覆滅。

第二份,看起來更像是一份來歷不明的日記。

“然而,敵人尚不知,帝國國王之弟,艾維特·卡麥爾森,已經由第三方之手轉移至我城邦之中,待敵人攻勢減弱,便可經由鬼人族之手轉移至安全地帶。此事族長並不知曉,皆由族長之子與吾背全權秘密進行。此事絕對機密,縱使族長也不得透露半分。”

“目前正是良機,鬼人族成員也已經到達,夜長夢多,吾等連夜安排出城,雖不知兄弟如何脫身,但是據他們所言,他們欲將殿下帶至三維空間地球……”

原來艾維特已經已經成功逃離了是嗎?可要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帝國要宣告覆滅呢?難道是他出了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