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想讓大腦清醒一些,然後放輕腳步慢吞吞挪到了晉南曜房間門口,偷偷摸摸地雙手扒著門框悄悄探出一個腦袋往裡面張望。

“上次不是說過,是我請你進來的,不用這麼鬼鬼祟祟。”他的聲音響起。

池夏咂了咂嘴,本來是想裝作一副乖巧的模樣走進去的,奈何這個時候酒精突然讓她原本就不太清醒的腦子更加不清醒了,她走著走著就覺得有些重心不穩,世界彷彿在天旋地轉一般,連腳步都有些虛浮了。

然後,晉南曜就眼睜睜地看著她亂七八糟走出一條怪異的曲線後一頭撞在他身邊的柱子上。

“啊……”池夏撞得七葷八素的,兩隻手環抱著柱子抱怨道,“你走路不長眼嗎?沒看見我在你前面嗎?”

“你在跟誰說話?”不遠處傳來他的聲音。

池夏怔了怔,然後兩隻手胡亂摸了摸柱子,恍然大悟道:“我還以為這是你呢,我剛才還在奇怪呢,上一次你在涿津城抱我下山的時候身子哪有現在這麼硬啊……”

“……”晉南曜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你這狐狸也太不夠意思了,就算不愛去湊熱鬧,但你起碼得有陪陪我去赴個宴的自覺啊!我一個人跟那群無趣的大小姐一席,沒人陪我喝酒聊天,多孤獨啊……反過來,你再想想我多仗義,什麼事情都陪著你一起做,你說,一開始去妖界取樹心是我陪你去的吧,涿津城找那棵什麼草是我陪你去的吧……”池夏掰著指頭一件一件事情聲討他,直到把自己說累了,這才閉上嘴。

晉南曜聽了她的抱怨,挑挑眉:“看來你對我還挺有怨念的。”

池夏悶哼一聲,然後又抱緊了柱子,把發熱的臉貼在柱子上想讓自己的溫度降下來:“要是我能打過你,我一定跟你翻臉……”

“天師今日醉酒跑到我府邸門前大喊大叫,知道的是你為陶將軍娶得嬌妻而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思念本國師過度而借酒消愁呢。”他看著她這麼一副狼狽的樣子,忍不住揶揄道。

這話成功地讓池夏原本就紅的臉變得更紅了,她難得還能辨別出他所在的方向,騰出一隻手指著他,十分不服氣地頂嘴:“誰說我思念你過度了?我沒說!”

本來斜靠在榻上的晉南曜忽地起身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池夏感覺到他經過了她,忙不迭開口問:“你去哪?”

“我去問問門外的侍衛你有沒有喊你想我。”

“……”池夏一下子就竄到他眼前擋住了他的路,因為用力過猛沒站穩趔趗了一下,“我亂說的你也信?老孃還以為你真的不近女色呢,原來你對感情這種事情這麼飢渴?可以啊狐狸,深藏不露啊!”

他挑著眉看著她笑得一臉欠揍的樣子,努力很久才壓下了自己想扒了她的皮的衝動。

罷了,罷了,她只不過是喝醉亂說話而已,自己何必這麼較真。他安慰著自己。

然而池夏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還十分大膽地將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繼續自說自話:“我問你,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又愛又恨不?嘿嘿,猜不到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

晉南曜用嫌棄的眼神看著她。

她眯了眯眼睛,繼續往下說:“你一找我,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發生了,雖然吧,我跟著你去辦事總是得玩命,但是不得不說還挺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