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清高

丁堯堯捂著自己的臉，不停地顫抖。

丁童想上去扶她，卻被劉桂花再一次踹開：“滾！堯堯是因為你才受傷的！堯堯……”

丁堯堯被劉桂花扶著回了屋，丁童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無助地哭了出來。

因為事情太過突然，丁家也沒有可以塗臉的草藥，就這樣，丁堯堯毀了容。

很快，全村就知道了丁堯堯毀容的事情，王戚豹再也沒有來找過丁堯堯，村長再也沒有踏入丁家半步，現在不僅是丁童，就連丁堯堯走在街上，也會被那些小孩叫喊成醜八怪。

丁堯堯一開始強忍著眼淚不哭，到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一個人在晚上偷偷開啟家門跑去了傳言中有山神的那座山，直到天亮都沒有回來。

丁童是第一個發現丁堯堯不見的人，慌亂地四處尋找，最終在村莊不遠處的一條小溪邊看到了雙眼空洞，身上掛著衣服碎片的丁堯堯。

那時丁堯堯已經十三歲了，是有尊嚴的人了，以如此不堪的形象出現在這裡，難道……

丁童放緩腳步，走到她身邊，顫抖著觸碰她的肩膀：“堯堯……”

她沒想到，丁堯堯的反應十分激烈，狠狠開啟了她的手，雙眼佈滿血絲，瘋了一般後退：“別碰我、你別碰我！不……不要！”

“堯堯，我是丁童啊！”丁童上前緊緊抓住她的肩膀。

丁堯堯愣了片刻，嘴角扯了扯，那道暗紅色的疤痕顯得愈加猙獰：“姐姐…”

丁童還沒來得及應一聲，誰知丁堯堯突然推開她：“你不是我姐！你不是我姐！…”

她一邊嘶吼著一邊瘋狂往村裡跑，丁童在後面追著，卻還是沒有追上。

丁堯堯撞上了正準備去地裡看收成的村長，村長眯了眯眼睛才認出她，然後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遍，轉頭跟村民道：“跟她娘說，讓她把女兒領回去。”

劉桂花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女兒，頭髮亂糟糟地糊在臉上，雙眼血紅，衣衫不整，還不時尖叫著說著大家都聽不懂的話，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豹哥，你看那邊怎麼了？”

王戚豹叼著一根草，往那邊走去：“走，咱們去看看。”

當在看清人群中那個人是丁堯堯時，王戚豹腿忽地軟了一下，神色慌張：“她……她怎麼回來了……都讓開，我要走……”

“啊！！！！”丁堯堯瞥到急急忙忙要走的王戚豹，發了瘋地衝上去死死拽住王戚豹的衣服，“你來了！你來了！”

“你這個瘋子在說什麼？！”王戚豹懊惱地想擺脫她。

“就是你！你昨天晚上把我拖進了山洞！”一句話，轟動了在場的所有人。

“堯堯，你在說什麼啊？”劉桂花衝上前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娘，他昨晚把我拖進山洞了，就是他！他脫了我的衣服，他……”

“瘋了，這丫頭一定是瘋了！”村長臉上掛不住，揮了揮手，“大家都散了吧！”

劉桂花卻擋住了他的路：“村長，你為什麼不解釋？萬一真的是你兒子……”

“是不是我兒子又怎樣？你妄想從一個瘋子口裡聽到什麼？”

村長的咄咄逼人徹底把劉桂花惹惱了，她潑婦一樣衝著村長就抓了上去：“我就這一個寶貝女兒，你要還我公道！”

“死婆娘，你裝什麼清高？”

一向衣冠楚楚的村長突然說出這種話，這讓村民有點始料不及，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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