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馮璋不同,他從小就不算是正常的,守孝,從軍,身居高位,但從未在正常的家庭中感受到什麼,所以只怕那天的事,對馮璋來說是個衝擊。儘管他依舊懵懂,但可能有了一些怪怪的想法。

小狗子這幾日一直提心吊膽,覺得馮璋應該會問自己些什麼。

但是他卻始終沒有開口。

小狗子真的忍不住了,“璋兒……”

馮璋已登基,可是私下的時候,小狗子還是會叫他璋兒。登基前後的馮璋始終都是如一的。

“那個,你還小……那種事……”小狗子先開了口,臉就已經脹紅了,道:“不可多想,那都是要成年以後才想的事……”

馮璋看他一眼,道:“陰陽相合,乃是天道。”

小狗子苦著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原來馮璋這幾日一直在思考這種哲學問題?!

真是搞不懂的腦回路,男女那點子事,能上升到這種思考範圍,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夠想得到的。

細看他神情,好像沒什麼古怪的樣子,也沒有走入巷子道鑽牛角尖,反而一副一點情都沒有的表情。

小狗子正想說著什麼,外面一個衙役匆匆的過來了,道:“陛下,馮侯爺出事了……”

小狗子一凜,道:“出什麼事了?!有刺客不成?!”

“不,不是刺客……”衙役喘著氣,語無倫次的胡亂說了經過,聽的小狗子臉色都變了。

馮璋道:“收拾一番,立即回城。不要驚動太多人。”

小狗子忙應了。

衙役道:“王縣令正在審理,若不出意外,今天應該能出結果,這個事手法很拙劣,很好審,只是馮侯爺的情緒出了些問題,只怕還需要陛下稍加安撫。”

“受刺激了?!”小狗子愕然道。

衙役道:“老爺子一向潔身自好,這麼大一盆髒水往身上潑,還解釋不清,怎麼受得了?!”

小狗子一聽這話不敢耽擱,立即去收拾了船隻,和馮璋一同上了船回晉陽去了。

小狗子在船艙裡坐立難安,道;“芳兒作證馮侯爺睡了那個女子,這麼多年了,真是養狼為患了,竟反咬主家一口。真是養不熟,歹竹果然難出好筍。”

小狗子十分不忿,道:“早知如此,當初該將她扔了。馮家雖然沒有善待她,但也沒有惡待她,給她好喝好吃,給他們兄妹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結果卻成了這樣,就算是一條狗,也還會搖搖尾巴呢……”

馮璋始終沒有多說什麼。

這件事,也許對小狗子來說,算是天都塌下來了,但是在馮璋眼中,這類小事,根本入不了心。

小狗子出身市井,什麼續娶啊,什麼納妾啊,這等醜事,根本就算是醜事,因為普通人,根本都沒有想過什麼納妾不納妾的,就算是續娶,也是正兒八經的找媒人介紹的,這等強逼人娶的醜事,實在令人憤怒。

古代人講究忠孝大於天,馮恭對芳兒兄妹雖然沒有生恩,卻有養育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