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到了就成,”阿水昨晚想了一晚想明白了,當初帶著狠勁離開金陵,去了馮家軍中,玩心眼子,他們也許還能玩一玩,但是真刀真槍的打仗,他們只怕不能勝任,阿水其實也捨不得。

“大哥……”眾人道:“你一個人成麼?!”

“怎麼不成,你以為這裡是南廷軍啊,還興拉幫結派啊,軍有軍規,我去了自然能慢慢的融入,”阿水道:“你們留在晉陽好好生活,有閒時幫幫我家裡人,我爹孃年紀大了,我娘子又是一個婦人,孩子們又小。有點不放心。”

眾人見說不過他,心裡也有點捨不得一家老小,便道:“大哥放心,以後砍柴挑水的重活我們輪流來做。”

阿水笑道:“現的晉陽哪裡還有砍柴和挑水的活?”

眾人撓撓頭笑道:“說的也是。”

眾人知道自己只是小民,根本不是阿水這一號的,便也不糾結一定要去的事了,當初從金陵出來時的怨恨和悲憤也隨著家人的安頓,生活的變好,任務的完成而消散了。

“說到那山上的林子,我聽說那裡的樹都不準人砍了,說是要弄個原始的林子,要好好保護,連鳥獸都不能隨意的打了,好像縣令說因為晉陽以後廠子多,灰多,林子能淨化空氣,而且林子裡適宜練兵……所以都軍人駐守著呢。我爹說半山腰上一座英雄碑,那山上有軍魂,不能破壞。”

“練兵?!”阿水道:“怎麼個練法?!不是練水軍嗎?!”

“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是什麼單兵作戰法,公主推出來的,”一個弟兄道:“發點應急糧,帶上武器,將他們趕進林子裡適應一個月,活著出來的,就能進單兵軍營,好像只帶一包乾糧,只夠吃一天的,可狠了……”

阿水樂了,道:“林子裡既有野獸又有水,還能餓死?!以前遭過餓的人,哪一個不是狠人,還能真餓死在裡面的我都不信。”

“也對,”弟兄道:“單兵只在軍營中招募,算是兵中的兵王,真正的精英中的精英呢,想來一個林子而已,難不倒他們的,昨晚我家小子吵了一晚上要進軍營,想去參與這個兵種,所以我聽到了一點。”

兵王?

想必這要求應該是極高的。只怕訓練出來也是執行特殊任務的。

阿水聽了有點動心,但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雍城更需要人,需要一個守城的大將。

待以後天下定了,他倒是可以去這個兵種軍營中去歷練歷練。

想到這,熱血便起來了。阿水是典型的鐵漢柔情,心中有柔情,然而他的心從來都是熱血的,未曾因俗世生活而忘記過片刻。

說說笑笑的到了醫院,很擠,還好有導醫臺的護理人士給大家指引著,然後各自拿到編號,按著指示標去排隊,儘管他們粗略識得些字,能找到大致的地方,但因為醫院擴大了不少,跟迷宮似的,還是有點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找到了,便鬆了一口氣,排隊的時候,便道:“大部分人還是不識字啊,若是識字,只怕這些導醫臺的人能少安排些人,節省些人工,現在不識字的,就全靠他們指路了……”

“是啊,”阿水道:“這醫院原本只是一處宅子,怎麼感覺好像連規劃都改了呢。”

“變成了兩層樓,而且還有一層地下層,也向兩邊的宅院擴張了一下,比以前好像還要大許多……”一個兄弟道。

正說著,便叫到號了,阿水趕緊進去,待看到醫生一身白大掛,頓時心中一突,心道,這是什麼衣服,怎麼弄的跟喪服一樣的。看起來真是不吉利,頓時心就跳的厲害的很。

先量血壓,體重,因為他領的號是軍人的牌子,所以還有更多項的指標要檢測,一會要這樣,一會又要那樣,阿水又不懂是為什麼,真是被折騰的夠嗆,待坐下來時,才有點蒙的樣子,一臉怔怔的看著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