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新帝此時只樂見其成,不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偷襲,”謀臣道。

郡守的心憂心忡忡起來,道:“……是了,新帝希望我們互相消耗。他好坐收漁翁之利,此次之事,除了他,沒人能做得到。”

“新帝這個人,若真要偷襲,只怕也會在最最關鍵能定下他洛陽局面的時候,不會是現在,”謀臣道:“現在,他也頂多弄些小動作,讓北郡與拜神教打的你死我活而已。”

郡守嘆道:“這可如何是好?!與那杜飛龍談一次如何,他會聽麼?!”

“談有何用,”謀臣道:“大人怎麼不明白呢,就算杜飛龍聽進去了,待他打下洛陽,他與新帝又有何區別呢,都容不得北郡。”

郡守沉默了。

這般說來就是死局,他長長一嘆,內心憂心忡忡。

“沒有外援,北郡很難贏,就算贏,代價也會是巨大的,與那拜神教的虎狼之師去較量,是巨大的消耗。”郡守道:“我這心裡真的是很怕啊,拜神教可是掠奪者,是出了名的兇狠。他要若要佔去哪兒,不達目的不會罷休,而且一定會屠城。”

“外援,也不是沒有,就怕大人不願意,”謀臣道:“天下之大,諸侯之多,都絕不會成為大人的外援,他們只會趁火打劫,只有晉陽……”

“然而晉陽是要我俯首稱臣的,那馮璋畢竟是一個九歲的稚子,還是鄉野平民出身,”郡守不甘心的道:“晉陽就算有龍又如何?!說到底,軍事實力究竟有多大,根本不知道,他會不會成為外援,還是成為拖後腿的尚且不知道呢,而且馮璋胃口很大,比那些諸侯的胃口更大。”

至少諸侯就算要趁火打劫,是絕不會叫他俯首稱臣的,而晉陽這是想要釜底抽薪啊,是想徹底的將北郡化為晉陽所有啊。一旦晉陽與他扯上關係,他就是一個天下人人可攻擊的現成的靶子了……

雖然現在也是靶子,但至少還有一點尊嚴。

謀臣笑了笑,不說話了,心說你現在嘴硬,到了時勢之時,由不能你再嘴硬。

那拜神教豈是好惹的?!現在不光新帝要看熱鬧,晉陽也是呢。最好鬥的你死我活之際,再去求晉陽,只怕就沒現在的優渥籌碼來談判了。

他卻沒有再多說,說多了,怕郡守疑心。

“……如何是好?!”他正發愁的時候,外面的守將匆匆的進來了,道:“……大人,他們見久不回應,已經下令攻城了!”

“什麼?!”郡守大急,臉色大變,道:“集中全城所有將士,全力退敵,不可讓他們上城牆半步!速去,我也去指揮!”

說罷便匆匆的跑了。

謀臣卻淡淡的笑了,北郡的防禦也是沒問題的,拜神教想一次攻上來,也難。所以,現在不擔心他們沒有準備就能攻開城門。

這是不用擔心的。

現在只靜觀其變吧。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城中上下一心,全力從城上退敵,火攻,水潑,弓箭手等,一直奮戰到天明,拜神教見攻不上去,這才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