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跟隨著小狗子安排,早早帶著人埋伏在船上,待訊號一發出,便撲出來,將所有漕運上的人全部砍死。

小狗子帶出來的流民,十分兇悍,深恨漕運上官商勾結之不仁,刀刀致命,很快,三更天過後,血水染紅了江水。

因準備妥當,管理有節,再加上漕運上的各勢力執著於內鬥,人心散亂,沒有準備,不過是半夜的功夫,幾乎全被小狗子給控制了。

小狗子站於前面,看著冒出來的不安份的幾個刺頭,淡淡的道:“剛剛事成,便想奪位嗎?!”

“小狗子……”臉上十字刀疤男握著刀道:“你年紀幼小,難堪當大任,漕運既已入手,定要選出個合適的人來主事。”

他身後站著十來個人,一副擁護的姿勢,只差恨不得要推舉刀疤男了。

小狗子卻極冷靜,心中卻一沉,果然如馮璋所料,一字不差。

“除了你們,還有誰?!”小狗子淡淡的道。

其它人都面面相覷,有幾個人猶豫了一會,也站了出來,道:“的確,小狗子,你年紀太小,怕是壓不住這麼多人的……”

“你們只差說壓不住的人是你們了……”小狗子突然笑了笑,回首對一根筋的阿金一笑,道:“阿金,你手上的刀是誰給你的?!”

“小主子……”阿金梗直的道。

“是什麼刀?!”小狗子道。

“飲血刀,殺背主之人,背主背恩背德者,該殺!”阿金中氣十足的道。

那十幾個人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騷動起來。

小狗子突然面色一冷,道:“動手!”

阿金早聞不得這一聲,一聽命令,橫著刀,幾乎如切菜瓜一般,十幾個腦袋一個個的全掉到江裡去了……他一手一腳一個,頭身分離,全被他殺了踢入了江中,其戰鬥力,幾乎是能以一擋百的。

一眨眼的功夫,局面已定。

鴉雀無聲。剩下的幾百人,俱都已經白了臉,站在幾條船上,驚愕的看著小狗子,才發現他臉上的笑嘻嘻早不見了,而眼中極冷,彷彿淬了血一樣的冰冷。

“諸位,還有異議嗎?!”小狗子道。

依舊無人敢動,無人敢出聲。

“很好,諸位想必都是記恩之人,比不得這十幾個狼心狗肺的,一得勢便搖著尾巴都不知道主子是誰了,我不要你們記著大恩,而是想告訴你們,一旦認主,永不可叛,否則下場如這江中亡魂,餵魚之水鬼,以後,還請諸位三思,千萬不要一步錯,步步錯,步了他們的後塵。”小狗子道。

眾人此時哪裡還敢動。

“拿酒來!”小狗子人雖小,氣勢卻強,站在寒風凜冽的船頭上,舉起了杯,道:“喝下這杯酒,大家忘了不快,還是兄弟?!阿金,去給諸位倒酒!”

阿金大塊頭,拿著酒甕直接去了,他瞪著大眼睛,銅鈴似的,臉上的刀疤更顯兇悍,在黑夜之中,顯得十分恐怖。

古有樊噲以一人之力護主,如今有阿金……

眾人戰戰兢兢的被阿金倒了酒,小狗子道:“無異議者,乾了這一杯,忘了不快,好好管理漕運,不可異心,大家都是流民出身,活下來不易,千萬望珍惜這些生活的機會!”

阿金已經退了回來,刀口之上還有血跡,在月光下,卻泛著奇怪的色澤,似乎被刀給吸了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