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懷宮寒冰池內,蘭奕守著少綰,她幾個時辰前醒過一次,和三寶說了幾句話,就又昏睡了過去。

太醫來看過,說是雪蓮太寒,雖救了她一命,卻也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需要好好靜養。

就算太醫說少綰沒大礙,蘭奕也不放心把她交給別人,堅持自己守在少綰身邊。

沐將軍擔心開口道:“殿下,您為少綰姑娘,連唯一的救命雪蓮都用了,值得嗎?”

蘭奕捧著少綰的手,貼在臉上,深情凝望著她,“為她,付出什麼都值得。”

“可是……”沐將軍還想再說什麼,被蘭奕冷咧的氣息逼退。

沐將軍垂下腦袋,“殿下,你要臣調查的事,有結果了。”

蘭奕驟然睜開眼,“說。”

沐將軍將少綰在徵武宮遇刺的始末都同蘭奕說了。

“臣查過了,暗算少綰姑娘的,是陛下的人。”

蘭奕藍瞳深邃,悠悠道:“他終究,連她都要從我身邊奪走是嗎?”

沐將軍立刻跪在地上,懇切道:“殿下,臣覺得陛下一定是有苦衷的,他……”

“苦衷?他將母妃從我身邊奪走有苦衷?他在我面前蒸死紫檀有苦衷?他到底是有多忌憚我?就我這副病弱的軀體,我拿什麼跟他的兩個兒子爭?”

沐將軍惶恐,望著蘭奕的眼裡滿是震驚。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就連你,都是父皇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

蘭奕無奈狂笑,“既然他瞧得起我,那我不妨就遂了他一次心願!”

沐將軍眼裡的惶恐更甚,三皇子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三皇子了。

“沐將軍,你可願助我?”

少綰養傷的這段時間,同時傳出了南帝病倒,幾日不曾早朝的訊息。

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南帝在位幾十年,向來身體硬朗,從來也沒有出現過多日不早朝的情況。

讓人不禁猜測,陛下的身體是不是真得出問題了?

清輝宮內,二皇子正在逗鳥,他身後站著兵部尚書林飛。

“殿下,這次陛下病倒,實在太蹊蹺,臣擔心……”

“擔心什麼?這些年我養精蓄銳,等的就是這一天。與其眼睜睜看著父皇將位子留給那個雜種,倒不如放手一博。”

“可還有大皇子……若我們率先發動兵變,大皇子那邊絕對不會置之不理。”

“我等的就是他動手,派人盯緊老大那邊。一旦有領兵進宮的苗頭,立刻通知我!他只要敢按捺不住心思帶兵進宮,我就可以以平定叛黨的理由將他拿下。”

二皇子料準,以大皇子那急脾氣,他只需等著,守株待兔就成。

“那三皇子那邊?”林飛還在顧慮三皇子。

“他這些年,除了病氣見長,什麼都沒長,。無權無兵,不足為懼。”

徵武宮內,本該臥榻養病的南帝卻站在楠樹下,此時的他看上去不像帝王,更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阿楚,我這麼做,你不會怨我,對不對?”南帝盯著樹頂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