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顧季媱汗『毛』直立,那滿身的“硃砂吻”,至與脖子上的吻痕,她特意繫上一條圍巾就是為了遮羞,他這樣一說火氣就有些大了,“你是惡意報復!”

季杺風盯著她的脖子,即使裹上絲巾也難掩住的痕跡,他倏的又笑了,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我就是故意的怎麼了?”

顧季媱瞪他一眼,被氣的不輕,即使這樣又能怎麼樣呢?親都親了,吻也吻了,不該做的也全做了。還能怎麼辦?只能兜著唄!

顧季媱氣嘟嘟的與他身膀而過,直接開啟房門走了出去,她要出去透透氣,不然肯定會窒息而死。

……

顧家一片敞亮,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顧季媱來到顧爸顧媽的房間,推門走了進去,房間裡擺設依舊,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手指不自覺的輕輕撫『摸』在桌倚上,床沿上,衣架上,牆壁的畫像上,每一處都有昨天的痕跡,每一處都像一把刀一樣割在她的心口,疼的她直不起腰。

最後手指停留在他們的全家福上。顧季媱捧起畫像仔細端詳起來,父母的容顏依然清晰可見,笑容燦爛如花,父慈母愛,彷彿一切都在昨天。

早晨媽媽剛做了“媽媽牌雞塊,”喚醒一家人起來吃早點。爸爸剛趕集回來,還給她帶了愛吃的零食,一進門就喚住她,“我的寶貝女兒今天在學校都學了什麼?要不要演練一遍給爸爸聽?”

而後就聽到小女孩脆生生歡笑聲:“爸爸今天老師上課教了憫農!”語畢,嬌嫩的背誦聲朗朗傳來,“憫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背誦完只聽到小女孩興高采烈的問道:“爸爸,我背的好不好?”

爸爸笑『吟』『吟』的回答,“好,背的好極了。”然後單手抱起她,把一袋她愛吃的糖果塞給她,“拿去,這是爸爸獎勵給小天才的。”

小女孩甜甜的親吻了爸爸的臉,興奮而高興的說道:“謝謝爸爸!”爸爸給她剝了一顆糖塞入她嘴裡,同樣開心的問道:“好吃嗎?”小女孩點點頭,“嗯。”

……

所有的情緒都被煽動了起來,那深藏在心底的傷口又一次被撕裂。顧季媱把全家福緊緊捏在手裡,一串晶瑩剔透的水珠落了下來,打在手臂上,相框上,她難過而悲憤,“明明昨天爸爸媽媽還帶我去趕集遊玩的,怎麼會就沒了?我不信,我不信……”

原來一切的美好只不過是曇花一現,稍縱即逝的美好。沒容你回神好好感受一番,它就已無聲的離去了。

她失控的一手揮到檯燈上,“啪嗒”一聲,檯燈落在了地上摔得個稀巴爛。

就在隔壁房的季杺風聽到響聲疾步跑了過來,看到顧季媱抱著相框呆呆的坐到地上。他頓時一愣,而後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她跟前,急忙問道:“有沒有受傷?”

顧季媱像沒聽到他說話,季杺風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她始終沒有看他一眼,像還在自己的世界裡沒出來,相框還是被她緊緊的護在懷裡。

季杺風看著顧季媱此時模樣,就感覺有一個封密的罈子在心裡打翻了,頓時心裡五味雜陳,讓他悶燥起來。

“該死!”他低聲罵道。

這個女人向來不是很堅強的嗎?原來只是外強中乾,習慣於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