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肖巖一邊小酌,一邊擺弄著手裡的木盒子。

搖一搖,晃一晃,裡面似乎有東西,又似乎沒有,關鍵是這玩意你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啟。

或者說上面的機關,讓人完全沒有頭緒。又擺弄了一會兒,肖巖放下酒杯,眼中帶著躍躍欲試,他腦子裡蹦出了魔方的形象,這個盒子,和那東西似乎有點像?

肖巖好一番試驗,終於將機關搞明白,盒子上機關一陣變動,自行開啟,露出了裡面的玩意,是一塊金子。

肖巖拿出來一看,似乎又不是,下意識地,肖巖倒了杯水上去,然後就見到了奇異的一幕——這“金子”,直接被水給融了!

腦子裡突然就蹦出了三個字,水消金。

肖巖拄著下巴,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翌日,果然有事發生,不是小事而是大案子,事實上這是幾天前的案子了,兩位皇親去押運餉銀,結果遇到鬼兵,餉銀全都憑空蒸發,而主審此案的官員,一個接一個離奇死亡,為了破案,大將軍姬無夜推舉相國來主審此案。

此刻,王宮中,肖巖左側站著相國,右側便是囂張跋扈一臉橫肉的姬無夜,長桌前坐著的胖傢伙,則是一臉唯唯諾諾的韓王。

被逼宮的相國無奈接下了案子,又被加了期限,限制十天破案,面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把姬無夜罵了個一百遍。

這種明顯是姬無夜自己貪圖餉銀而搞出來的案子,又推到他身上讓他來破案,怎麼可能破得了?

而破不了,姬無夜就必然發難,到時候他性命難保。

所謂的鬼兵,定是他手下夜幕四凶將裡的某個人搞的鬼,到時候一定會來索他的命!

就算僥倖能活下來,案子破不了依然難逃懲罰,相國大人的位子肯定不保,而沒了相國的身份,他還能在姬無夜手下活下來?

橫豎都是死,這是個死局!

府邸裡,相國和孫子張良說著這些,臉色越發難看。

該死的混蛋姬無夜,這是要置他於死地!

終於露出獠牙了嗎?

“如果韓國有人能解開這個謎題,就只有那個人了。”張良提出了他的辦法,讓相國去找肖巖。

相國將信將疑,他不知道肖巖的本事,但他相信自己的孫子張良。

既然張良這麼說了,那就去找肖巖看看吧,死馬當活馬醫吧。

於是晚上,紫蘭軒中,肖巖定下的房間裡,相國帶著張良找上門來。

“這就是你說的可破此案之人?”相國看著正花天酒地的肖巖,聞著房間裡的香味,聽著耳畔那幫女人嗯嗯啊啊的聲音,還有肖巖品酒品杯子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一番廢話,臉色有些難看,轉身就要走。

“我知道相國大人看不上我,我對相國大人也談不上有好感,你要走我不會阻攔。”肖巖淡定地喝了口酒,一旁的美人們或坐或倒,靠在他身上,撩撥著他的神經。

肖巖不動聲色地摸了一把,扭頭看向相國,“不過我相信,你不會走。”

“哼,你還挺自信的?你哪兒來的自信?”相國冷聲道。

“想知道理由嗎?”肖巖一臉得意,“因為大人的腰帶系反了。”

肖巖一邊說著,一邊感覺哪裡不對,剛剛這些話沒思考就從嘴裡自己蹦了出來,這感覺很是詭異,就好像自己在被別人操控一般。

眼中七彩流光莫名一閃,肖巖頓時收斂了思緒,彷彿剛剛那些想法都不存在,繼續開口,“而且你腳上還穿著朝靴。”

“那又如何?”相國一臉冰冷。

“腰帶系反了,說明心煩意亂;下朝之後還穿著朝靴,說明焦急難耐,顧不上這些小事。小子一開始就禮數怠慢,相國大人十分惱怒卻沒有發作,還是站在這裡聽了一通與自己不相干的廢話,說明已經無路可退,沒有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肖巖抿了一口酒,一臉胸有成竹的笑容。

“你說的不錯,所以這也是我繼續在這裡聽你廢話的原因。”相國看向肖巖。

“相國大人不愧是相國大人,既如此小子也不廢話了。相國大人請坐,聽小子細細道來。”

“相國大人來此的目的必然是軍餉劫案,那相國大人可知道五位主審官有什麼共同點?”肖巖反問。

“都是我一手提拔的,在朝中屬於我的黨派。”相國想了想回答道。

“而他們一一死亡,五個職位便空缺了出來。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相國大人想必比我更清楚吧?”

相國臉色難看。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下場如何,不然也不會坐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