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那些剛剛因為解剖課捱了棍子的營員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就連體力驚人的小胖子,在練完以後都累得只想趴在床上睡覺。

宋唯癱倒在床入睡之前,看了一眼宿舍的人。

昨天這個宿舍,還是滿滿當當。

今天已經有幾個床鋪,空了。

有些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其實是人生的常態,只不過在飛蠍,時間好似被壓縮,離別來得比外面快了些。

在這裡,時間也的確十分珍貴,為了完成訓練任務,滿足教官的要求,幾乎每個人都在爭分奪秒。

除了一日三餐的時間,幾乎每一項課程訓練或者是體能訓練,都在儘可能的壓縮時間,力求最快。

沒有人敢懈怠,因為一旦沒有達到任務目標就會受到懲罰。受到懲罰就意味著可能面臨淘汰。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第二天的訓練,他們就眼見了原本一個看上去很強壯的男生因為在50公里拉練時速度慢了一秒,被打了一棍。而因為這一棍受的傷,導致他後面的訓練都沒辦法按時完成,一天下來總共捱了四棍,已經完全下不了床。

而第三天,拉練再次不達標以後,大家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這三天下來,除了少數幾個等級a的人,幾乎每個人都捱了一棍。

這個男生的事讓飛蠍訓練營中氣氛越發沉默,大家都學會了一個規則:

不管多難,早飯前的拉練和力量訓練絕對絕對要達標。

要是一大早就捱了棍子,後面的訓練內容多半沒法達標,淘汰率大增。

而下午就算有的專案沒能達到要求捱了棍子,只需要晚間塗抹從食堂領取的外傷藥,一個晚上便能痊癒八九分,第二天照樣跟上進度。

短短一週,所有還留下的人都瘦了一圈。

到了第二週,除了解剖課之外,他們多了另外一門課,蟲毒理。

教授這門課的依然是陳教官,只不過換了另外一間實驗室作為教室,這個實驗室更小,但是裝置卻更多種,甚至還有一部投影儀。

陳教官面前的實驗臺上似乎放了某種生物,但是上面蓋著一層白布,從外部輪廓上看像是一個人。

“各種蟲族的體液毒性不同,上次課解剖的厚甲蟲,毒性在所有蟲毒裡中等偏弱,但是對我們人類的面板具有腐蝕性。”

“我們的面板一旦被腐蝕,三個小時之內就會出現破損,引起炎症。如果沒有及時處理,人體會開始發熱。”

陳教官開啟了投影儀,播放了一段影片。

影片的內容是一個人手部的面板沾染了厚甲蟲的黏液,結果是半個小時內,這個人的手臂出現了傷口,傷口開始紅腫發爛,並且病灶還在不斷變大。

宋唯覺得這個傷口有點眼熟。

影片是快進的,三個小時的腐蝕感染內容大概5分鐘就放完,但原本只是沾了硬幣大小的傷口,卻在這短短三個小時之內爬滿整隻手臂,這個勢頭看上去有些嚇人。

看完以後所有的營員不寒而慄,瞬間回想起之前解剖厚甲蟲時自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