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找軍醫。”純束有些激動打斷他的話。

韓士縝奇怪地望著她。

“督公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她。”純束慌忙解釋道,唯恐他胡亂猜測。

“呵,不喜歡別人碰,那你找我有什麼用。”韓士縝繞過她坐到旁邊椅子上。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純束幾步走到他面前,急聲道。不就是看個病嗎?他怎麼這麼多問題。

“好好,我去還不行嗎。”韓士縝見她急得快要生氣了,也不在逗她,便答應了。這人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病了。他不慌不忙跟在純束身後。

“我告訴你啊。進去之後,不許亂看,不許亂問。”到了營帳門口,兩人還沒有進去,純束一臉嚴肅轉過身,對韓士縝又是叮囑一番。她的心裡像是揣著一個兔子一般,七上八下,跳個不停。

萬一督公為了隱瞞身份,殺了他怎麼辦。她的手指攪在一起,在原地亂轉,腦子一片混亂。

“你都說了一路了。”韓士縝無奈地搖搖頭,不就是治病嗎?為什麼她看起來卻像是要上斷頭臺似的。

“你再不讓我進去,督公恐怕就要……”殷其雷話說了一半,純束立即反應過來,趕緊掀開簾子讓他進來,也顧不得得罪之事。

韓士縝好笑望著她走進營帳。

純束先他一步,快速走到床邊,看了公衍錦一眼,她還是一樣,頭上冒著虛汗。她摸了摸她的額頭,依舊熱的燙人。

純束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趕緊喚來韓士縝讓他過來看看。

韓士縝看著她細心的照顧公衍錦,竟然當著自己的面,還出手碰他,神色冷冷的,沒好氣走上前。

似不經意間拉過純束的小手捏了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側。“你在這站著,我來看看。”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

純束愣了愣點點頭,朝後退一步,給他讓出來位置。

韓士縝也不尊禮,直接坐到公衍錦的床邊。正要掀開公衍錦的被子拿出她的手號脈。

“等下!”身側的純束看到他的動作,急忙出聲制止,一兩步到床邊,從被子中替韓士縝拿出公衍錦的手。只是露出一隻纖細的手,其餘的都被遮在被子下面一點風也沒有露出來。

韓士縝頓時有些無語,臉色鐵青,他覺得自己過來治病就是一個錯誤。

純束沒有沒有注意到韓士縝的變化,從袖口拿出一條手帕,放在公衍錦的手腕處。整套動作下來,絲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這樣督公應該就不會怪罪了吧。

後退到一旁,方便韓士縝診脈。

韓士縝看了她一眼,眉梢斂起,一副不悅的表情。

公衍錦渾身不舒服,一時清醒一時混沌,雖然沒有睜眼,渾身不舒服也讓她難以入睡。朦朦朧朧看到有人站在她身邊。想要張嘴說話,喉嚨卻是一陣幹涸,發不出聲音。

韓士縝見純束對他無動於衷,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要一遇到公衍錦的事情,這丫頭便把他忘得一幹二淨,真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