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謝春樓出來已經落日山頭了。分開之後,江有汜沒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獨自在街上亂逛。

頃昭嗣一臉欣喜打道回府。他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心底自然一片歡喜,從剛才江有汜的反應中來看,至少江有汜並不是對小錦全然毫無感覺。

“督公,有人從京城送來了一些東西。”純束抱著一個大包袱走進來。

“又是頃昭嗣。”公衍錦躺在軟榻上,身上蓋著幾層棉被。手指撚了一顆棋子,落了下來。

公衍錦低頭望著眼前的棋盤,心底有些嗤笑,沒想到她公衍錦在邊關幾月什麼沒做,棋藝倒是長了不少。

“好像不是五王爺。”純束道。“來人並沒有提起王爺的名號。”

“不是他還能有誰?現在京城除了他之外,還能有誰記得本督公。”公衍錦心底自嘲一聲。應該還有一個人,不過他巴不得自己離開京城,遠離他,又怎麼可能派人送來東西。她心底暗笑搖搖頭。

抬起頭,看了一眼純束手中的包袱,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是一些冬衣,還有一些紅杏花做的糕點。”純束回道,她拿到包袱的時候,已經看了一遍。

公衍錦嘴角抽動了一下,糕點,還能吃嗎?“衣服放著,糕點拿下去扔了吧。”

“是。”純束垂頭應道。

那夜過後,邊關近幾日比較太平。蠻北人也沒有再敢進犯。

她像是被人遺忘似的,除了杜康一日三餐送進營帳,別的也沒有什麼人了。殷其雷也不在朝她這裡來,不知道是羞愧的緣故還是什麼?

“公衍錦在做什麼?”殷其雷問道旁邊的章質夫。最近幾日他一直忙著處理那幾個叛徒,差點將公衍錦這個大佛忘了。

“錦督公最近幾日,沒有出過營帳。每日三餐都是由士兵送去。”章質夫這幾日一直盯著公衍錦營帳的訊息,唯恐她出了差錯。

殷其雷若有所思不在言語。目光落到面前的地圖上面,眼神深邃不知想些什麼?

“督公將軍過來了。”純束剛出去便看見殷其雷從遠處走過來。連忙跑回來稟告公衍錦一聲。

公衍錦皺了一下眉頭,他來做什麼?她可不相信他會賠禮道歉。

她抬起眸望著營外,過了片刻,便看見殷其雷大搖大擺掀開簾子,跨進來。目光與公衍錦相撞,營帳中流轉激烈的火花。

殷其雷穿著是一件藏青色的便服,並沒有穿銀色的盔甲。

殷其雷嘴角勾笑,不等公衍錦吩咐,便一屁股坐到公衍錦的軟榻上,甚至還將她的棋盤打落在地。嘩啦一聲,黑白相間的棋子鋪了一地。

公衍錦旋轉著手中唯一一顆白子,面無表情。“殷將軍來我這裡,不會就是將本督公的棋盤打翻吧。”

殷其雷心底有絲尷尬,但面色並沒有表露出來,他只是想落座而已,誰知道她的棋盤不經碰。

“本將找你,自然有重要的事情。”殷其雷望著她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眉頭一跳。她這個樣子怎麼出去。

轉過頭,將她的營帳巡視一遍,指著屏風上搭著的鬥篷,對著純束吩咐道:“把鬥篷拿來,給督公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