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說。”殷其雷一掌將面前的案桌拍的四分五裂。嚇得小兵瑟瑟發抖。

“我說我說。他們給了我銀子,讓我燒了饒了軍中的糧草。”

“哼,真是好樣的。”殷其雷一臉怒氣,站身而起,拔過身後兵架上的刀,緩慢的轉過身。語氣中已沒有了剛才的憤怒。反而一道平靜。“你知道,本將軍最討厭的就是背叛。你覺得我能饒了你。”

殷其雷眼睛直視他。讓他渾身發抖。說話也不利索,“將……將軍,饒……饒命。”

“要殺就殺,何必這麼麻煩。”公衍錦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她剛才站在外面已經聽了大概。“一個能夠學會背叛自己的人,不殺一儆百,怎麼能夠服眾。”

公衍錦走進大帳,渾身一抖她本以為自己的營帳已經夠冷了,沒想到和殷其雷的大帳比起來,她的還是好上很多。

“你來做什麼?”殷其雷收了手中的刀,望著他,他明明怕冷竟然還出來走動。

“我不來,我竟不知道原來將軍這般優柔寡斷。”公衍錦站在殷其雷的面前。面色雖是笑著,卻不達眼底。“要不我來為將軍執行。”話剛落下,從袖口亮出一把匕首,手轉飛快的在空中劃過,一道血跡飛濺而起。

跪在地上的小兵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面前的血跡。艱難的伸出手指,指著公衍錦:“你……你。”話還未盡,眼睛一閉,躺在了地上。

身旁的兩個小兵也跟著顫抖了身體。

“看來最近殺的人太少了,下手竟然生疏了不少。”公衍錦看著沾滿血跡的匕首,面色平靜的說道,好像這是一件及其平常的一件事。

“你……你怎麼?”這麼心狠手辣。殷其雷暗自吃驚,他好像對公衍錦一點也不瞭解,差點忘了她的身份。

“怎麼,我為你解決了難題,不感激我。”公衍錦知道他說什麼。無非說她,心狠手辣。這樣的話,她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公衍錦也不在看他,轉身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將軍。”章質夫喚道。

“把他拉出去。”殷其雷道。

公衍錦走出大帳,迎面的風雪狠狠的砸在她的臉上,她將身上的鬥篷又攬了攬,阻擋風雪的襲擊。

外面站崗計程車兵,身上落滿了積雪,遠遠望去像雪人一般,臉上凍的發青。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上帶血的匕首,輕柔的撫摸上面的血跡。這麼久了,她差點忘了自己是個女人。

寒風呼嘯,方圓幾裡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純束追了過來,臉上有些慌忙,“督公,我們回去吧。”

公衍錦不語。站了一會兒才抬起步子,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純束已經準備好晚飯,放在軟榻的案桌上,公衍錦淡淡掃了一眼,大抵是剛才沾過血腥的緣故,沒有一點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