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附近的寂滅劍宗和懸壺谷諸人聞言大汗,心中打鼓。

這位可是化神仙君,在大乘都已經紛紛隱世的情況下,他們就是雲荒世界最人家不要臉,這心髒得有多大?

“要臉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們這些不要臉的了。”那老者啞然失笑,摸了摸自己頷下的長須,頗有些仙風道骨。

“你們都那麼不要臉,看來是沒法講道理了,”風洛河嘆了口氣,“也罷,那你走吧。”

風洛河說著收起雷刀。

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風洛河這麼輕易就把許雲揚放了。

有天器閣的化神高人在場,謝雨清等人當然不敢在造次,所有人都以為風洛河會讓老者主持公道,哪怕不能討到些實惠也要讓狠狠地落一下流雲仙宗的面子才對。

哪知剛才還敢當眾調戲流雲長老的風洛河竟然變老實了。

許雲揚踉蹌起身,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轉過身看著風洛河,道:“今日之恥來日必有所報。”

他臉頰上有兩道雷刀留下的可怖傷疤,讓原本英俊的樣貌變得猙獰無比,配上此情此景竟有了幾分鐵血不屈的味道。

“單憑你自己這輩子是沒機會了,要報也是靠你老子或者師傅之類的,所以說得再威武霸氣也掩蓋不了一個事實,”風洛河毫不留情地道,“在我面前你就是個廢物,一輩子。”

強裝鎮定的許雲揚終於維持不了表面的平靜,緊握雙拳,雙目圓瞪,狠狠地看著風洛河。

“捨不得走?或者是跪得還不過癮?”

“哼!”許雲揚完全吃不準風洛河的套路,終究不敢再挑撥他,轉身離去。

那化神老者看得有趣,道:“你真那麼大度?不委屈?”

“無所謂委屈不委屈,落後就要捱打罷了,”風洛河道,“今日他流雲強我寂滅弱,這個虧我吃了,只希望他日我找上門的時候他們別喊冤就是。”

“小友年紀輕輕,沒想看得倒是透徹,”老者道,“這世界就是這麼操蛋,強權就是公理,沒本事活該你受欺負,你能看開就好。”

“樓爺爺,”鐘雪衣跑出來,牽著風洛河的衣袖對著老者道,“他們都是壞人。”

大家沒想到鐘雪衣和老者竟然認識,齊齊一驚。

風洛河這才知道這老者就是柳含煙口中對她有恩的那位天器閣長老。

他當初拿太初雷刀從柳含煙那裡換來了築基用的紫雷劍竹,此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雷刀交給這個老者。

天器閣的七位化神仙君之一,樓布衣。

老者完全沒有身為化神仙君應有的威嚴,蹲下身摸摸鐘雪衣的頭,慈愛地道:“那小雪衣要快快長大,把這些壞人都殺了。”

“汗,這位前輩,你這樣教孩子真的沒問題嗎?”

“有什麼不對嗎?”樓布衣理所當然地道。

“對。”風洛河發現對這個位面的有些人真的不能講道理。

一位化神兩位築基旁若無人地談得高興,周影、沈輝、齊玉瑤三個元嬰長老被晾在了一邊,但卻什麼意見都不敢有。

有些人是不能用修為或者年紀來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