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洛河跟著墨青衫等人告別了李師師後進入了臨安城,好像一頭紮進了清明上河圖裡。

比肩接踵的行人,鱗次櫛比的屋舍,沿街叫賣的商販,古樸自然的氣息撲面而來,讓見慣了現代都市繁華的風洛河也大感興趣。

小雨早已停下,公孫明等人灰溜溜地走了,紀寧等人也告辭離開,風洛河身旁除了墨青衫和蔡琰外,只剩下了蔡琰的侍女琴兒。

“小姐,馬車已經備好了,我們直接回府嗎?”琴兒向蔡琰道。

“公子可還有什麼事要辦?”

“近幾日想到大悲寺一行,現在卻是無事。”

項業和魔門是什麼關系風洛河還沒弄清楚,現在除了到大悲寺見見中通和尚外最重要的就是先打探一下魔門的情況,正巧墨青衫就在身旁,風洛河覺得這位前輩應該知道其中情形。

“我過幾天也想去上香,公子不介意的話屆時可以同行,”蔡琰笑道,“現在就先回府吧。”

蔡府不大,但勝在雅緻,繁花、假山、水池、亭臺掩映在各種草木間,在喧囂的大楚都城裡頗有些鬧中取靜的意味。

為風洛河安排好住處後蔡琰就回房休息了,墨青衫跟著風洛河進了小院中的亭子裡。

“不知是該稱呼小兄弟為葉小友還是風小友?”墨青衫負手而立,看著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風洛河本就沒有十分特意地隱瞞身份,被墨青衫這樣的老江湖識破也沒什麼奇怪的,他奇怪的是墨青衫怎麼會守在這蔡府之中。

“臨安的水太深,還是先姓葉吧。”風洛河道。

“就小友這風姿氣度恐怕也隱藏不了多久。”

“能藏多久算多久。”風洛河道,“倒是前輩為何會守在此處?”

墨青衫嘆道:“我與蔡邕乃八拜之交,他被奸人所害時我卻身在他鄉,每每想及都悔恨不已。小琰雖吉人天相逃過一劫,但那幫魔門奸臣無時不在想著滅我義兄滿門以震懾群臣,我也只能守在此處以防宵小。”

“那麼猖狂?”風洛河道,“項羽也是一代人傑,怎麼江山才傳了兩三代就烏煙瘴氣成這樣?”

“唉,當初楚軍被圍垓下,霸王隻身而退,為捲土重來不得不借助武林諸派之力,事後各個宗門趁機坐大,在太宗時期天下六宗在朝野的影響力比起今日魔門猶有過之。”

這些都是風洛河已經知道的,他關心的是現在的形勢,不由問道:“魔門除了魏狂歌,最囂張的是誰?”

“太宗與天下六宗明爭暗鬥多年,晚年時更是痛下殺手,天劍門、靈秀山被滅,其他四宗也元氣大傷難複當年勝景,魔門趁隙而入,到如今內有趙貴妃、魏忠賢等後宮、宦官幹政,外有左相杜最書等魔門妖人專權,小友別看臨安一片歌舞昇平,其實大楚內憂外患,亡國之相已顯矣。”

“真夠亂的。”風洛河道,“我欲滅清,不知前輩有何教我?”

“此乃千秋大計,非朝夕可成。”

“這是一場很重要的試煉,關繫到風某歸家之路,不得不急啊。”

“那唯有驅逐魔門,還大權於聖上了。”

“項業此人如何?”

“看不透。”墨青衫道,“此人表面上生於後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一副亡國君主之相,然則今日正派與魔門難分難解,很有可能是此人暗中推動,故項業此人是愚還是智,是昏君還是雄主難有定論。”

“我想與他見一面,不知前輩可有辦法?”

“傳言魏狂歌就隱在宮中,與身在大悲寺的中通大師暗中對峙,也不知是真是假,如小友想面見天子真顏,倒是可以請教一下中通大師。”

“也好,聽說大悲寺乃武學勝地,在下亦心嚮往之。”

“說到武學,”墨青衫道,“墨某在先天之境徘徊已久,多年難得寸進,正要向小友請教。”

“晚輩亦有疑問前輩討教。”風洛河道,“我聽聞此世有紫雷九擊、大悲劍道等神功絕藝,能一擊毀城,一劍催山,此乃超越大宗師之威,為何如今眾多武人卻止步於先天,連宗師都寥寥無己?”

他和淩紫若、宋離等人探討過許多這方面的話題。

據說上古神州高人無數,甚至有神魔橫行,戰國時還有白起這樣一劍獨擋百萬師的絕世殺神,但不過短短幾百年,神州世界卻像被捅了個大窟窿般,天地靈氣急劇變弱,人們修煉突破也越來越難。

“當年始皇覆滅天下武宗,各派絕學大都失傳或被束之秦宮,而秦宮中的武學典籍也被鹹陽城破時的一場大火焚燒殆盡,故先天之上的修煉之法僅有大悲寺、玉玄魔門等幾個宗門知曉。”墨青衫嘆息了一聲,“比較普遍的說法是當年諸子百家爭奇鬥豔,各種神功絕學有毀天滅地之威,各派宗師、大宗師數不勝數,可是秦皇統一天下之時殺戮太盛,神州遭到天遣,從此之後天地靈氣匱乏,修煉之路亦變得艱險重重,世間再無超越大宗師之人。”

“怪不得努爾哈赤和魏狂歌對所謂的仙界那麼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