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討論得熱烈,風洛河也聽得有趣,他完全可以想象這首詞在這個世界掀起的風波,皇室、魔門等等為了找這個周公謹可能已經把整個大楚翻過一遍了。

志得意滿的公孫明出夠了風頭,下一步就是打擊對手了,急先鋒滕超自然地站到了第一線,摺扇輕搖,道:“公孫兄已經一鳴驚人,不知道紀兄又有什麼驚喜給我們?”

“紀某升鬥小民一個,不像公孫兄能三皇子把酒言歡,連《念奴嬌》下闕這種隱秘都能弄到手,不如就借花獻佛,寫一幅這《念奴嬌》如何?”

有人幫公孫明吹捧,自然也有人出來為紀寧搖旗吶喊。

“聽說紀兄的狂草學自張旭張大家,不僅得到張大家真傳還別出心裁,自成風格,沒想到我們今天不僅有耳福,眼福也不淺。”

“劉兄過獎了,紀某才疏學淺,不及張師萬一,在墨前輩、蔡大家和李行首面前更是上不了臺面,不過實在沒其他能拿得出手的,只好獻醜了。”

紀寧的草書確實不錯,行筆急速,線條動蕩,意態狂亂,但筆法又處處法度,筆力雄健,不僅豪無輕飄之感,反倒有一種原始的粗獷之美。

狂草的飄逸狂放配上《念奴嬌赤壁懷古》的豪氣幹雲,讓經歷了兩個世界的文化洗禮的風洛河也嘆為觀止。

“好字。”墨青衫也是個中行家,看著那卓然孤立的幾十個字,贊了一聲。

“前輩過獎了。”

“小友不必過謙,我與張巔喝過幾次酒,他的書法我也收了幾幅,你這手字沒辱沒草聖傳人這四個字。”

風洛河知道張旭因為性格狂放所以也被人稱為張巔,本是唐朝人士,但這位面的人物和歷史與他記憶中的華夏文明相比早已面目全非,他已經麻木了,連蔡琰和李師師都坐到一起了,就算下一秒跑出個司馬光砸鋼鐵俠來他也不覺得奇怪。

公孫明看到蔡琰雖然對那首詞感興趣,卻依然對自己不理不睬,自己的風頭也有些被紀寧蓋過的趨勢,哪還忍得住,趕緊對滕超使眼色。

滕超也急得撓頭,投機取巧的怎麼能和有真本事的比,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只好還了公孫明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他們兩人的小動作當然瞞不住過墨青衫,不過他對這種小孩子之間的遊戲沒興趣。

他感興趣的是風洛河。

這個同樣年輕卻一身迷團的“落難者”。

“葉小友覺得如何?”

“詞好,字也好。”

“墨前輩不說我倒忘記了。”滕超好像看到了救星,聲調都變得有些怪異起來,“這裡還有一位該受罰的呢。”

公孫明的小夥伴們馬上火力全開。

“是啊,葉公子,公孫兄拿出了《念奴嬌》,紀兄也拿出了一幅不錯的草書,不知道你能拿出什麼?”

“何姑娘說笑吧?我記得葉兄剛從江裡上來,能拿出什麼?難道衣服裡藏了幾條魚?”

“你們怎麼能這樣說葉公子呢?忘記了人家是剛從戰場歸來的英雄嗎?雖然這英雄奇怪了點,仗沒打完就跑了,還喜歡躲進水裡……”

“葉兄不會也想念首詩或者詞吧?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哈哈哈!”

風洛河俗人一個,別人踢了他一腳就恨不得把對方的腿都卸了的主,自然做不到什麼唾面自幹,稍稍想了想,問蔡琰道:“蔡大家那把琴可是焦尾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