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所料無誤,楚皇的人第二天就到了。

為首的是一個太監和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中年人,負責護衛的是一隊楚宮禁軍。

嶽飛帥帳,軍中諸將皆至,蘭秋風等武林高手也慎重以待。

那太監手拿聖旨,代表的就是天子顏面,若按照常理,風洛河等人都要沐浴更衣,大開中門,擺齊香案後方可接旨,但這裡是三軍帥帳,嶽飛又是大楚神武侯,這些俗禮都免去了。

“風洛河接旨!”那太監面白無須,聲音尖細,顧盼間頗為扯高氣揚。

以嶽飛為首,各個將領和武林高手齊齊跪下,只剩下風洛河和淩紫若等人還直挺挺站在那裡。

林沖和楊再興本想跟著跪下,但看到風洛河無動於衷,也挺直了腰桿。

風洛河就那麼隨隨便便在那裡一站,竟看都沒看那太監一眼,只是瞅了眼那中年人,那中年人也正拿著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他。

那太監見風洛河態度隨便,目中無人,不禁大怒,但風洛河剛剛斬殺了努爾哈赤,可謂武藝高強又有大功在身,再加上他身為仙人的傳聞,太監也只能強忍怒氣。

然而他可是宮中僅次於魏忠賢的大太監,連朝中一品大員見了都得客客氣氣,現在代表的更是當今皇帝,當然不能示弱,只能低喝道:“大膽刁民!聖旨當前,還不跪下?”

叫得雖然兇狠,但也只是虛張聲勢而已,按他們往日的作風,早就該給風洛河扣上一些“目無天子,大逆不道”、“氣焰囂張,預謀造反”之類的帽子拿下了。

風洛河對那太監的話充耳未聞,只是對那中年人道:“宗師?”

嶽飛等人齊齊一驚,詫異地看向那個中年人。

他們都認識這個人,據說在當今聖上還是太子時他就跟在聖上身邊,沒想到他竟然是大楚宮中隱藏的宗師?

宗師那麼不值錢了?以前幾十年都沒出現過,沒想到幾日前剛見了個死的,今天又見到了個活的。

“風先生好眼力。”

那中年人先對著風洛河笑了笑,回答了他的問題,然後轉向那太監道:“風公子乃世外高人,俗禮就不用了,想來陛下也不會因此怪罪張公公的。”

“既然如此,下跪就免了。”那張公公本就左右為難,對風洛河低聲下氣自然不行,太強勢又不敢,現在自然是藉著中年人的話順勢改變態度,換了副嘴臉,和氣地道,“不過此乃聖旨,禮不可廢,風公子既然不跪,那聖旨就先不宣,奴婢就按聖上懿旨,轉達聖上令諭……”

這下大家都看出來了,敢情這位皇帝陛下還做了兩手準備,能唬住風洛河就用尋常的套路,一番“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唬不住就換一個態度,聖旨改成口諭,給自己留面子。

只是這種自作聰明的做派真的不怎麼討人喜歡。

張姓太監可不管他們怎麼想,自顧往下說:“……命風洛河即刻進宮,細說白玉京之事。”

“命令我?”風洛河忍不住笑出聲,終於看了那太監一眼,“憑他?”

此話一出,氣氛驟冷。

嶽飛想提醒風洛河慎言,但想到他的來歷,心下一笑停止了動作。

風洛河說得沒錯,當今聖上還真的不配對風洛河用“命令”兩個字。

張太監臉色陣紅陣白,後面的禁軍首領右手握劍,就要出列,那中年人卻好似對風洛河的話不以為意,只是淡淡地對風洛河說:“王某受陛下所託,請風先生到宮中一敘。”

風洛河道:“楚皇想成仙?”

中年人點點頭,道:“沒錯。”

“行。”風洛河道,“有條件。”

“請說。”

“你能做主?”

“若不關國事,不涉社稷,本人可代陛下稍加斟酌。”

看來這家夥在楚皇心目中的分量很重啊,難道就是所謂的魔門中人?

“系統,看一下他的屬性。”

“對方對宿主有敵意,無法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