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歌手裡的杯子直接滑落,摔到地上四分五裂,但他卻如毫無所覺,只是緊張地看著風洛河,害怕他又說出什麼“可是”“然而”之類的詞語。

“太初紫氣有很強的算了,不廢話。”風洛河示意白陌塵跟著他來到客廳中央盤腿坐下,然後伸手抵住白陌塵的後背,太初紫氣探了過去。

白陌塵修為被廢二十一年,經脈盡毀,丹田破碎,各種能找到的丹藥和能用的醫療手段都嘗試過,均如泥牛入海毫無效果,而南域有能力醫治的人在其他勢力的壓力下不敢多管閑事,風家也只能往南域之外想辦法,但是能治好這種傷勢的無不是價值連城的靈藥或異寶,人家得知風家的情況後更是漫天要價,代價之大不是他們能承受得起的。

風輕侯三人都緊張地站在一旁,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反倒是白陌塵自己表現得很平靜,不知道是這些年已經被打擊得麻木了還是真的冷靜如斯。

這還是風洛河第一次探查白陌塵的傷勢,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憤怒,越看越佩服。

修為被廢、經脈盡毀、丹田破碎,這些以前聽起來輕飄飄的詞彙結合白陌塵體內的情況對風洛河造成了巨大的沖擊。

對一個武者來說,這就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了吧?他竟然能平平靜靜地忍受二十幾年,沒有怨天尤人,沒有心喪如死,在風洛河見過的人裡大概只有顧天邪能有這份心境了。

“不是一般的過分啊。”風洛河暗暗嘆了口氣,白陌塵的經脈不僅大都被毀,裡面竟然還殘留著一股股陰寒的能量,有些像真氣又有些像毒素,應該是某種特殊的功法結合藥物修煉出來的,這些年來不僅在他的經脈和丹田裡徘徊不去,更甚者極有可能已經深入身體內部,讓他的身體機能慢慢減弱,終有一天會由內而外爆發出來,讓他飛速變老、衰竭。

現在的他看起來毫無異狀,其實不過是在硬撐罷了。

二十一年,這是怎麼熬過來的?

“怎麼樣?”看到風洛河睜開眼睛,風流蘇迫不及待地問。

風洛河卻沒回答她,而是拍了拍白陌塵的背,“看來傷你的那家夥恨透了你這張臉啊?你莫不是仗著自己長得帥偷人家老婆了?哎喲!小姑,痛!快放手”

風輕侯和白朝歌對視一眼,如釋重負。

風洛河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情況還是很樂觀的。

“說不說?”風流蘇不僅沒放手,扭住這小混賬耳朵的手指反而加了把力。

“放心,能治,包好。”風洛河趕緊保證,他剛才已經試過了,太初紫氣對那種能量確實有奇效,簡直像天敵一樣。

風流蘇聞言手指一鬆,鬆了口氣,整個人好像都要癱軟下來,白朝歌趕緊走過去扶住,看到一滴淚正從母親眼角滑落。

同樣感受到太初紫氣效果的白陌塵也已經站起來,輕輕幫風流蘇拭掉那滴淚水,嘴角一絲笑意慢慢綻放,和煦如風,一如當年初遇。

風輕侯雙手早就不自覺地握緊,聽到風洛河的回答後不禁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就要回來了,你們,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