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鎮裡的經濟還不發達,通訊也很落後,鎮裡還沒有電話亭,打電話要到小賣部,花五分錢打一分鐘。

高藤毽子拿著紙條隨便找了一家小賣部,拿起電話,之後平穩了一下情緒,按照紙上寫的,撥通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嘟嘟的聲音,就像是發報機一樣,每響一下,高藤毽子的心就砰砰跳一下。

大約十幾秒鐘後,電話響了。

那邊的人問找誰,高藤毽子一激動,一直支支吾吾的,人家要掛電話。

高藤毽子忙將電話給了郭二蛋,“你說。”高藤毽子這一急,話也說不好了。

郭二蛋也沒打過電話,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電話,也緊張,不過為了五百塊錢,他可是豁出去了。

“喂,喂!我找張有慶。”

“我是,你是誰?”男人的聲音透著懷疑。

“我想問你爸是叫張兆發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你到底誰?”張有慶有些失去耐心了,心裡也不禁更加狐疑了。

“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我爺爺和你父親是好朋友,當年有一個人來投投奔你爺爺,不知道你聽沒聽你爺爺說過。”

對方好半天,才有回應,“好像有這事,不過,這麼多年了,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

郭二蛋臉上露出了喜色,“你把記得的告訴我就行。”

“我又不認識你,我告訴你幹嘛?”對方不耐煩了。

“你別掛電話,那人是從我們郭家村走的,當時十幾歲,現在他哥來找他了,只是不知道他在哪,你要是知道,就告訴我唄!”

“我聽說他家沒啥人了?”對方又說了一句。

“是,”郭二蛋嚥了一口唾沫說道,“早年他媽帶著他哥出去討飯,之後就再也沒回去,家裡就剩下他爸跟他,後來他爸也死了,這之後,就不知道郭首冬去哪了。”

聽對方在電話裡說的跟他知道的都能對上。

張有慶想了想說道:“那人是姓郭,我當時也十幾歲,只記得那人來我家後,我父親讓他跟我住在一起。

“後來,他就在我家幹活,好像是三年後吧,他就出去打工了。”

“後來呢?”郭二蛋急切問道。

“後來?那人認識了一個女人成親了,來過我家一次,再然後就從我家搬走了。”

“他搬哪裡去了?”郭二蛋問道。

“搬哪去了?”對方重複的說道,電話裡沒了聲音,郭二蛋將聽筒握的緊緊,手都出汗了。

張有慶忽而想起來了,“好像是橋西頭。”

放下電話,高藤毽子就問郭二蛋,“人去哪了?”

“橋西頭。”

高藤毽子付了一元錢,也不等找錢,就拉著郭二蛋走了。

走了一會,郭二蛋掙脫了高藤毽子的手,“我都已經替你找到了,你啥時候給我錢啊?”

“還沒找到呢。”高藤毽子不情願的鬆開拉著郭二蛋的手。

“我當時只是說告訴你他去哪,也打電話確認了,我也不敢保證人就能真的找到,不過,錢你該給我,還得給我,我還要回家呢。”

郭二蛋攏攏袖子,將手往袖子裡一插,人就不走了,乾脆蹲在地上了。

這萬一找不到,那人不給他錢,郭二蛋這幾天不是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