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僕人又衝銀衫男說了幾句,銀衫男的臉色逐漸變了。

何歡蹙眉。

這惡僕不斷教唆,多半要壞事。

果然,銀衫男的臉色越來越冷,他眯起了眼,目光逼視向何歡,“差點被你小子糊弄過去了!連我文懷禮都束手無策的東西,你一個血脈白丁就能輕易找到?說,你到底和周妹什麼關係!”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何歡終於被惹怒了,“我們什麼關係,不是已擺在你前面?”

此話一出,文懷禮頓時臉色慘變,身體一僵,“不,不可能的,周妹連我都看不上,怎麼能看上你這種傢伙......”

“我這種傢伙怎麼了?憑什麼就不能被周書看上?”何歡冷言反詰。

“就憑你是血脈白丁!”文懷禮大吼,“你僥倖進入菩提府,已算昊天開恩,竟還敢勾引一位血脈貴女,簡直大逆不道!”

他怒指何歡,“將你那癩蛤蟆心思收起來,否則必有你好看!”

癩蛤蟆?

何歡忽然想到了葉傾城。

也許在這些所謂的血脈貴族眼中,所有的血脈白丁都天生下賤,都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

白丁們禁止穿戴血脈貴族標記服飾,禁止與血脈貴族通婚;必須鎮守國土邊境,以血肉之軀,幫貴族們消耗異族先鋒力量;哪怕隨意殺害白丁們,也只用承受很小的懲罰......

當日觀禮臺上,貴族們高高在下,俯視眾生,沒一個血脈白丁敢上觀禮臺,將階層森嚴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一度被壓抑的怒火,再度爆發開來。

他痛恨,他憎惡這醜陋的血脈制度。

他被老者罵的動搖的宏願,此刻變的無比堅定,深深刻印進他靈魂中!

偏偏文懷禮的手指,還在他額頭上戳戳點點。

他眸中掩去怒火,冷冷道:“輕傷會扣罰多少積分?”

“什麼?”文懷禮一愣。

何歡眯眼,肌體瑩瑩放光,隆隆而鳴,他出手了!

一股又一股漣漪散發,他渾身骨骼爆響,全身血肉律動,如一段神音,有一種道韻。

他一把攥住對方手掌,用力一抖。

劈劈啪啪。

銀衫男自手指到肩膀,骨頭寸寸斷裂!

“啊!”

慘嚎聲震徹四周。

文懷禮萬萬沒想到何歡敢直接朝他動手,一時不察被廢掉一條胳膊。

他痛的鼻涕長流,但他終究是位血脈貴族,雖然受傷,卻兇性爆發,渾身符文燃燒,左手長劍化成一道真龍衝起,怒斬何歡。

何歡不再出手。

能量罩轟鳴,六層疊加,神輝沸騰。

長劍須臾間數十次斬落在能量罩上,鏗鏘作響,卻始終不能一氣洞穿。

文懷禮盛怒,就要發動血脈元技。

“住手!菩提府內禁止私鬥!”

半空中一道雄渾聲音傳來。

文懷禮早已痛的失去理智,那還管什麼學子條例?

他大聲嘶吼:“你敢傷我,我要撕了你!”

他的劍氣終於將何歡六層能量罩全部斬破,他眉心倏地出現一個汪金色的小湖,並凝聚出一把金色小劍,這一種強大的血脈攻擊技,瞬間斬向何歡。

何歡負手,閉目而立,靜靜等待金色小劍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