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黃掌櫃的激動表情,何歡轉念一動,“只能應付最輕微的那類。”

“那也沒事。”黃掌櫃神情興奮,“何公子能開個價嗎,黃某想將這張藥方買下來。”

修者相比於世俗百姓,個個是頂天的富豪。

只有修者才會出現元氣反噬,也基本只有修者才會購買這類藥,因此無論是針對輕微還是中度,只要能製出成品,利潤都相當可觀。

但黃掌櫃想買,何歡卻不想給自己平添麻煩,搖頭道:“這藥方不是我的,藥方的主人不肯賣。”

黃掌櫃立現惋惜之情。

他剛準備再說些好話,卻忽聽有人喊道:“什麼破方子看的這麼緊,讓本公子看看!”

一張白皙的手臂突兀伸過來,將那張藥方搶了過去。

這是一名青衣年輕人,面容猶有稚意,年紀應該和何歡差不多大,揹負一柄長劍,表情驕傲冷漠。他身體雖瘦弱,卻隱隱給人一種宗師臨場的感覺。

但何歡的注意點卻不在這傢伙身上......青衣男旁邊站著一名明眸皓齒的少女,竟是葉傾城!

何歡雖然驚訝,卻還是很好掩飾住了自己表情,並未上前相認。

這刻黃掌櫃卻有些不樂意了,“這位公子,直接亂拿人家東西不好吧?”

“嗯?”青衣男瞪了黃掌櫃一眼,並未言語,而是目光轉向何歡。看了片刻後,忽然嗤笑,“這位不是何家那個瞎子少爺嗎?這世道怎麼了,連瞎子都能治病了?”

他身旁的黃服男立刻笑著附和,“也許人家苦心造詣,成就了一代名醫呢。”

“那他應該給自己開一副治眼的藥啊。”

“可能他想修行,因為瞎了只能飽受元氣反噬痛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有說有笑,嘲諷之言不絕於耳。

葉傾城盯著何歡,臉色微顯蒼白,懸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

她有些憤怒了。

她來安桐城也有一段時間,知道王李何三個家族雖暗地裡整日勾心鬥角,互相挖坑,但明面上還保持著相當的和氣,絕不會像今日這樣一見面就肆無忌憚的攻擊。

這兩人故意羞辱何歡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想在自己面前顯露一番。

別說何歡本就是自己的好朋友,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葉傾城也不喜歡看到恃強凌弱的狗血事。

可惜這二人弄巧成拙卻不自知,還繼續自鳴得意地對何歡言語侮辱。

小侍女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怒瞪二人:“哪裡過來的兩隻癩皮狗,對我家少爺吠個不停!”

青衣男霍然轉身,臉色冰冷道:“想死?”

他腳尖微動,身影微搖,運指如劍,直刺小侍女嘴巴。

然而何歡比他更快,抓住小侍女手臂向左踏了一步,恰好躲過那道指劍。

只聽噗的一聲,那指劍竟洞穿了藥堂的木柱。

何歡神色微微一僵,眯起了眼,“王家這是要公然對我何家宣戰?”

堂前石階上,響起一聲輕噫,顯得很是吃驚。另一名黃衣男開口道:“你知道我們出自王家?”

“王家身上的那股騷臭味,隔著百里都清晰可聞。”何歡隨意回答。

王家掌握馴獸秘技,許多人身上都不可避免沾染了兇獸的各類腥氣,但這些臭味往往出現在馴獸的下人身上,像這兩位明顯身份高貴的公子哥,身上是絕不可能有臭味的。

何歡故意誇張,正是回擊對方剛剛羞辱自己瞎子的行為,反正雙方又不可能做朋友,那就互相傷害唄。

這話一出,原先出手的青衣男臉色立刻青紫,“死瞎子,你不過在一堆土雞瓦狗中稱王稱霸,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

他動作迅疾,掌心光芒一閃,符文若星辰般亮起,快速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