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何啟忠看著水蓮,勾起無數甜蜜記憶。

他想起了她的溫柔可婉,想起了她的鶯語俏言,想起了她對自己事無鉅細的照顧,想起了她幫處理雜事的專注。

更何況,她還是光輝的生母。

所以......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何歡毀掉水蓮。

他神情凝重,思考片刻後,道:“這件事我會給你個交代,你先放開她。”

“什麼交代?又是上次那種不疼不癢的懲罰?”

何歡直視著自己父親的眼睛,他甚至都不再顧忌自己復明的秘密,眼神中滿是怒意。

何啟忠被侵略的目光盯的不安,臉色一黑:“我是你爹,我做事需要你指點?馬上把那瓶藥劑放下,否則我......”

“否則你怎麼樣?”何歡冷笑。

“否則我......”何啟忠神情微顯蒼白,卻很快惱羞成怒道:“否則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呵呵......呵呵呵......”

何歡低低笑了起來,笑的越來越大聲。

他只是仰起頭,低低乾笑著,眼部肌肉則用力將那些蠢蠢欲動的晶瑩液體壓回去。

許久。

他停止了痴癲笑聲,面無表情看向何啟忠,悠悠開口。

“好的,何老爺。”

他果斷將復原藥劑潑下去。

“不!”

水蓮這刻終於崩潰了。

黃色藥劑傾覆而下,灌了她滿臉。那些藥劑一方面瘋狂修復她臉上的傷勢,另一方面卻生成著縱橫交錯的溝壑。

那是觸目驚心、無法祛除的疤痕。

任憑她如何掙扎,何歡都始終死死擒著她的咽喉。

何啟忠呆住了。

他完全沒想到何歡敢這樣做。

他怎麼會......他又怎麼敢?

而且他剛剛喊自己什麼?何老爺?

他竟然敢不再認自己的父親?

逆子!

畜生!

何啟忠簡直氣的七竅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