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上前一步,悠悠道:“我這次去通莒山脈,其實並未找到闢心蠶,所以嘛......”

何天馭一呆,旋即身體抖動的更劇烈——對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準備......

“所以我可能還會去第三次,再要去的話,還得找個‘名頭’。”

何歡冷冷開口,“名頭”二字他咬的格外重。

何天馭表情瞬間僵硬。

何歡的意思很明顯,他可能為了第三次去通莒山脈,準備再將自己打的半個月下不了床。

想到那段悲慘日子,何天馭心底一片冰冷,只剩下濃烈的恐懼。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何歡並未直接動手,“不過我最近有些事要去處理,所以這次就算了。當然,堂哥要一味堅持的話,我很樂意幫你鬆鬆筋骨。”

何天馭頓時嚇得話都不知道怎麼回了。

看他這副怯弱模樣,何歡忽然興趣寥寥,“既然堂哥不說話,那就當堂哥接受了我的建議,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無事。”

說完他吩咐鐵佑鬆開何天馭。

“記住哦,我還沒找到闢心蠶。”他淡淡一笑,帶著鐵佑朝二伯院子方向走去。

等何歡身影消失很久後,族長何少興也聽到訊息,急急趕了過來。

見兒子還呆呆跪在地上,他慌張道:“馭兒,發生什麼事了?那何歡對你做了什麼?你告訴爹,爹哪怕冒上以大欺小的名聲,也要幫你出氣!”

何天馭遲鈍的看了他父親一眼,搖頭道:“我沒事,他沒傷我。”

“沒傷你就好。”何少興登時鬆了口氣,連忙將兒子攙扶起來。

“咱們回去再說。我猜那何歡多半已煉體境圓滿,甚至有可能已踏足通識,你現在和他打吃虧太多。爹已經想好了,過幾天花重金購買幾瓶元靈丹,幫你儘快晉升通識境,到時候你再好好教訓那何歡。”

何天馭卻沉默了。

過了很久,他忽然道:“爹......”

“怎麼了?”

“要不咱們算了吧,我感覺一直鬥來鬥去的,心很累。”

何少興霎時面色大變。

他再看向兒子,發現兒子耷拉的手指正微微顫抖,似是在恐懼什麼。

“爹,為什麼我必須要比何歡強?我做個普通人不可以嗎?”何天馭的聲音帶著輕微的哭腔。

啪!

何少興一掌扇出,將兒子抽飛六七步遠,“我堂堂何家族長,怎麼會生下你這樣沒卵的兒子!”

“爹!”何天馭終於崩潰,放聲大哭。

無名之火翻滾,何少興陰沉著臉:“連何歡這個瞎子都知道迎難而上,堅韌不拔,你一個正常人這樣沒志氣?你給老子聽好了,我希望這是你昏頭下的無心之言,再讓我聽見一句喪氣話,老子饒不了你!”

他一甩衣袖,怒衝衝離去。

只留下呆若木雞的何天馭。

......

......

小院內,何歡與二伯何如龍相對而坐。

這麼多天不見,二伯臉上的皺紋又新增了許多。

何歡有些愧疚,從懷中掏出一個匣子,開啟後遞到二伯面前,“這是兩顆紅玉丹,能養神補氣,增進壽元。侄兒多日不歸,讓二伯擔心了。”

“只要回來就行,不用像娘們那樣扭扭捏捏的。”何如龍也不客氣,接過匣子大笑道。

但何歡卻聽出了他聲音背後的虛弱,知道這是二伯當年在外闖蕩落下的暗疾,年輕時還無所謂,如今他年紀大了,漸漸無法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