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裡四季如春,花兒開了一批又一批,蓮花開的尤其好看。

明世隱立在一葉扁舟上,白袍翻飛,黑袍舞動,銀發飛舞,面容模糊。

“墨印姝,你是蠢麼?”

沂潔揮退了顏兒,索性自己一人倚在石橋上看那絕色之人立於潺潺流水中。

似蓮仙,又似蓮妖。

不過墨印姝對他的喜歡已經變成了一層極厚的濾鏡,滿心滿眼只有他謫仙的身影。

“是啊。”沂潔歪著頭笑。

你長的好看,說什麼都對。

明世隱:“……”

他飛身到橋上,手裡憑空懸浮著他的法器,整個人籠罩在一層金色的光輝裡,足足比墨印姝高一個頭,兩手撐在她腰側,微微低頭,遮掩了所有的陽光。

沂潔甚至已經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混沌狀態裡。

“你今日,見了誰?”帶著些催眠的聲音緩緩流轉。

“父妃。”沂潔眼神中有些迷茫,回想起今日所見之人,小手指上的指甲狠狠掐入手心,一陣刺痛,她的理智回籠。

“在你父妃那裡,你見到了什麼?”平時高冷的明世隱今日對她說的話異常的多。

沂潔略有些戒備的看著他,不說話。

不行不行,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觀摩了一場活春宮。

要保持良好的陛下形象。

於是沂潔清清嗓子,再次風情萬種的笑,“國師是否管的太多了?”

本以為明世隱會怒不可遏,誰知他神色未變,眼神陰沉得能滴墨。

是,他只是國師。

不是她的誰。

有什麼資格問?

打從沂潔第一次見到明世隱起,就沒有真切的看到過他的容顏。

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眼。

與上午在地牢裡陰沉沉的那雙來自惡魔的眼不同,他的眼裡有目空一切的睥睨和不屑,也有短暫的迷茫和複雜,更多的是來自浩瀚星空的未知和神秘。

他閉了閉眼。

再睜眼時眼神一片清明,又是那個高不可攀的佔蔔師。

“是微臣逾越了。”朝她拱拱手,明世隱毫不留戀的帶著法器轉身離開。

獨留沂潔在橋上,神色莫辨。

明世隱那個樣子……很像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