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暗處便緩緩走出一個人影,待他走到光下,九迢空才看清他的容貌。

只見此人身形高碩,容貌出眾,身穿一身玄色麒麟暗紋廣繡長袍,腰繫一條同色素帶,素帶上掛著一個精緻的玉佩,打扮很是高貴。

這不正是在妄閆手下當差三水嗎?

“真沒想到,你真的能對自家長老下手。”說著,他淡淡瞥了一眼被四個侍衛押在簾子後面的兩個老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聞言,九迢空笑了笑:“三水兄這話我可不愛聽,我若不這麼做,你主子還能繞得了我?再說,我這也是為了他們好啊,能成為將來妖界之王的一部分,那是何等榮幸的一件事。”

聽他這麼說,三水卻只是暗暗鄙視,他若真的這麼想,怎麼不直接把自己獻給殿下,反而抓了兩個長老湊數。

不過這等大家族中的爾虞我詐他也看膩了,這種暗地陷害的戲碼也見怪不怪。

如今人已經到手,他也不想繼續在九迢空這裡逗留,便說:“殿下還在等我回去複命,就不參加你的繼位大典了。”

“無妨,殿下的事最為要緊。”九迢空也壓根沒打算留他:“慢走,我就不送了。”

三水對他點了點頭,便對身後的侍衛們丟了個眼神,隨後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其他人也隨之不見。

見此情形,九迢空便知道他們都走了。

看著空蕩蕩的大堂,他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他邁著緩慢的腳步在大堂中走了一圈,最終停在主位旁,輕柔地撫摸著靠椅的扶手:“很快,我就是族長了,我看誰還敢小看我九迢空!”

天帝收到迷情谷送上來的奏摺,不由得擰起了眉頭:“最近迷情谷莫不是被詛咒了?才死了族長,又死長子,如今眾長老還扶九迢空上位,他們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不成?”

“這怕不是長老們破罐子破摔,而是那個叫九迢空的手段高明。”旁邊的子衿淡然說道。

聞言,天帝回頭看了她一眼:“你瞭解九迢空?”

“倒不是,曾聽璐瑤提起過。”

“難怪了。”他撐著臉頰翻閱著案上的奏摺,慢悠悠的說:“不過話說回來,這九迢空我還真未曾見過,倒是見了那九迢程幾面,那小子才是真正的可塑之才。”

子衿毫不客氣地給他丟了個白眼:“這還需要你說,曾經元始天尊都欲收他為徒,可見他身上有過人之處,只可惜陪四月去了極寒之地,不知九家一事,讓小人鑽了空子。”

天帝一笑,搖了搖頭:“那可不見得,依我看,那小子是知道九家的情況的,只是不想回去處理罷了。”

“這話如何說起?”

“你可還記得前陣子白澤的家僕去了一趟極寒之地?”天帝轉頭看她。

她摸了摸下巴,回想前陣子發生的事:“記得,當時他是送請柬去了。”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天帝放下手中的奏摺,順手把她摟進懷裡,玩弄著她的發梢:“他是去送請柬的沒錯,可他也是去告知九迢程九家現狀的,我想,半月之前,九迢程已經知曉九家的事,只是再沒有摻和這些事的心罷了。”

聞言,子衿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倒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