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與白澤兩人打的天昏地暗,誰也不讓誰,來去之間,兩人身上已然掛彩,可是誰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隱約有種一方不倒下,堅決不停手的氣魄。

璐瑤站在下方看了莫約一個時辰,實在覺得無趣,便在那光禿禿的石頭上打坐,運氣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道劇烈的爆炸聲驚醒,她慌亂四處掃了一眼,只見不遠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巨坑,白澤與四月二人正站在巨坑之中,兩人對立而站,白澤身上的白衣不知何時多了一些泥巴,而他對面的四月就明顯幹淨許多。

看樣子,那坑是他砸出來。

她剛要上前,就聽四月笑了一聲。

“呵呵,看來你這幾百年來沒什麼長進啊。”四月譏誚地說道,璐瑤彷彿看到了她那不屑的模樣。

白澤聞聲,也笑了笑:“是啊,你就不一樣了,連我都差點栽在你手裡。”

璐瑤聽得出來,他在諷刺四月。

果然,四月聞聲十分不悅,只聽她冷哼道:“哼,我修煉這麼多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回來找你和蒼龍報仇!”說著,她停了下來,目光玩味地打量著白澤:“你們沒想到吧,當年那個單純不喑世事的小姑娘,會把仙界弄成現在這樣。”

“的確想不到。”白澤完全沒有被她激怒,反而越發地淡定:“只不過,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四月,我瞭解你,你沒有那麼壞。”

璐瑤遠遠聽著,不由得想起曾經在她夢裡出現過的四月,確實,那個時候的四月天真爛漫,十分可愛,若說有什麼缺點,那就是太過粘人,熊熊熱情讓人有些承受不住。

這些,她無法聯絡到現在這個四月的身上。

在眼前那個四月的身上,她只看到了仇恨和怨念,她的心裡只有複仇這一件事,她不再天真,她做事縝密,就連她與她之間的相遇,她也懷疑是四月特意的安排。

如果四月從一開始就猜到了結局,那真是太可怕了。

她正尋思著,四月又開了口,她對白澤說:“不,你錯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四月,為了讓你和蒼龍吃到足夠的苦頭,就算是賠上我這條命,我也在所不惜!”

從她臉上認真的深情來看,白澤就知道,她是認真的。

白澤冷冷一笑:“你以為你真的能把我和蒼龍困在這裡嗎?”

“不是我以為,而且我真的能。”顯然,她對自己精心佈下的陣法十分信任,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現在蒼龍已經被折磨地只剩一口氣了,再過半晌,我保證,他一定會慘死。”

她從蒼龍那邊過來的時候,當時他就已經被折磨地只剩下一口氣,只要陣法還在繼續,蒼龍就絕對活不久,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沒想到她會做飯這個地步,白澤眼底閃過一抹失望:“四月,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我也知道你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但是你要知道,仙界不能沒有天帝,他是仙界主宰,要是他死了,會驚動三清的。”

“所以呢?”

“你就不怕三清出關,把你關進妖界縫隙中嗎?”

聽白澤提起三清,她沒有絲毫的恐懼和畏懼。

她扯了扯嘴角道:“我怕什麼,如果三清明事理,就不會處罰我,如果他們眼裡只看到我對天帝的傷害,而無視幾百年前我的痛苦,那就說明,三清也是一群不講道理的神仙,既然他們不講道理,我又何必遵守他們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