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貼心地撩開擋住璐瑤眼睛的發絲,溫柔地問:“娃娃,你是從外頭來的吧?你爹孃呢?他們去哪兒了?”

面對婦人的詢問,璐瑤一時想不出好的答案,只能抿著唇,一語不發。

兩人等了一會,見她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後,壯漢湊到婦人的耳邊,壓低聲音道:“這娃該不會是個啞巴吧?咋一聲不吭呢?”

“去。”婦人嫌棄地把他推開:“別胡說。”

就在此時,璐瑤的肚子突然叫了一聲。

咕嚕~

婦人與壯漢一愣,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她幹癟的小肚子上,立即明白了過來。

婦人心疼地撫摸她的臉頰:“小娃娃,餓了吧?要不要來大娘家?大娘給你做好吃的。”

璐瑤本想拒絕,可看到婦人臉上期待的神色,又考慮到自己早已空蕩一片的胃,便點了點頭。

她同意後,婦人嫣然一笑,牽著她的手往旁邊的小巷走了進去。

這小巷有些狹窄,估計是剛下過雨的緣故,周圍散發著樹木發黴的味道,她被婦人牽著,目光卻不斷打量著周圍。

這裡彷彿被遺棄了一樣,四處丟著破爛的籮筐,地上時不時竄出一隻老鼠,有些角落還躺著已經腐爛的動物屍體,屍體上蒼蠅嗡嗡成群,蟲蛀成堆,空氣中散發著惡臭。

更讓她驚訝的是,這條巷子竟還躺著幾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他們大多瘦骨嶙峋,面板黝黑,有的身上還散發著惡臭,令人不敢靠近。

走出巷子,婦人又帶著她拐了個彎,進了一條小道。

小道周圍是一個個用籬笆圈起來的院子,這些院子的門都沒有關緊,大多是半掩的,她看到院子裡面有的人在劈柴,有的人在澆花,有的人在打孩子,有的人在與丈夫卿卿我我,好不熱鬧。

走了一會,婦人終於在一個院子門口停下了腳步,低頭對她說:“娃娃,這裡就是大娘的家了,進去吧。”

璐瑤點了點頭,跟著她的腳步,踏進了那個院子。

這院子雖然簡陋,但該有的全部都有。

只見院子的左邊種了一大片菜園,右邊則養了一群雞鴨,正中間也是落座著三間屋子,屋子右側還有間茅草屋,草屋裡面散發出淡淡的飯菜香,看樣子應該是廚房。

婦人領著她走進屋子,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大概是剛下過雨的緣故,這屋子裡散發著淡淡的黴味,屋子裡沒有任何裝飾,只有一張破舊的雕花床,一張需要石頭墊腳的方桌,四個形狀不一的椅子。

見她打量著周遭,婦人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四壁,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大娘家裡窮,你別介意啊。”

璐瑤抬頭看她,抿著唇,點了點頭。

隨後,她的目光落在方桌的茶壺上,口幹舌燥地舔了舔嘴唇,眼底透著滿滿的期待。

婦人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立即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杯口,給璐瑤倒了一杯熱水:“來,先喝口熱水。”

璐瑤也是渴急了,接過杯子就一飲而盡。

喝完她才發現,這杯子的杯壁已經裂開無數條痕,杯口還缺了個口子,很是破舊。

“來來來,熱乎乎的包子來了。”壯漢端著一個大碗從外面走了進來,眼裡裝著幾個包子,上面還冒著騰騰熱氣。

走到桌前,他輕輕把碗放了下來,拿起一個包子遞到璐瑤面前:“來,小心燙。”

餓急的璐瑤看到眼前的包子,眼睛一亮,立刻伸手抓住,也顧不上燙嘴,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