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話傳到了,我也該走了,你就在這慢慢吸收天地靈氣吧。”他鄭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即化作一縷青煙。

月姬在庭院中跪了一會,見裡屋沒動靜,氣得渾身顫抖。

她月姬好歹是仙界花仙之首,來四月庭又有天帝懿旨,他白澤竟敢視她於無物!

“等著瞧!”月姬狼狽地從泥濘中站起,芊芊玉手一揮,身上的衣物煥然一新,手中也多出了一把油紙傘。

她撐著傘盯著那依舊沒有動靜的門,雙手慢慢握緊,一抹恨意從她眼底一閃而過,只聽她冷哼一聲,隨後轉身離開了四月庭。

躲在門口看著這一切的呂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月姬上仙果然不是什麼善茬。

往後,他得讓瑤瑤離她遠些才行。

月姬離開之後,四月庭又恢複了以往的寂靜。

雨還在下著。

屋裡的白澤坐在床上,輕輕拍打著熟睡的璐瑤的後背,喃喃自語:“瑤瑤,你到底是不是她,別再讓我猜了。”

安靜的屋內,傳來一聲嘆息。

那天,璐瑤又做了個關於白澤的夢。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除了白澤,她還看到了安陵。

黑暗中,刀光劍影,他們打的難舍難分,最後以安陵敗北告終,奇怪的是,放下刀劍的他們宛如知己,轉身就提起酒壇子吟詩作對,氛圍很是融洽。

她不由得想起當初白澤提劍割破安陵喉嚨的場景。

果然,夢與現實是相反的。

翌日醒來,璐瑤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院子裡堆了個小土堆,還向呂忠討要三根香,點燃插在土堆前。

雙膝下跪,雙手合十:“安陵,我知道你死的很慘,但是你以後還是不要來我的夢裡了,我怕。”

璐瑤覺得昨夜的夢是安陵死不瞑目,亡魂回來找她,故而急匆匆為他立了個小墳墓,希望他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白澤坐在一旁看她又是挖土又是下跪,嘴角下意識地勾了勾。

“瑤瑤,過來。”

璐瑤回頭看了他一眼,起身拍拍膝蓋上的泥,小跑到白澤身旁。

“白澤哥哥,昨夜安陵回來找我了。”她眨巴著圓溜溜的眸子望著白澤。

“還有這事?”

“嗯,他一定怪我當初沒能保護他。”

他就說,這虎崽子怎麼一大早就起來挖坑,原來是夢到了那隻獅子。

白澤拉起璐瑤的手,與她四目相對:“瑤瑤,你要記住,無論安陵對你說過什麼話,他的死,都是他自找的。”

這話是何意?

不等璐瑤明白話中的意思,白澤已起身離開。

用完早膳,白澤按照以往的慣例,隻身離開了四月庭,她曾多次詢問他的行蹤,奈何他一個字都不透露,即便她問呂忠,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百般無聊地坐在院子裡的小石凳上,與蹲在一旁逗螞蟻的呂忠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阿忠,你說,白澤哥哥是不是很冷血?”

她突然提起白澤,呂忠下意識地停下手中的動作。

回頭看向她,皺眉道:“瑤瑤,這話可不能亂說,神君性子雖淡漠了些,脾氣也暴躁了些,但人是不壞的。”

雖然他只是神君的第三千四百七十六代僕人,但神君對他從未吝嗇,也從未有過任何過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