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 驪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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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下我接過王真人丟過來的泣血幽冥,舉掌欲拍,忽然思襯以自己的功力莫說拍碎這靈石,就是一塊馬蹄糕也要費一把勁。索性就高舉寒星如意,想借助寒星如意的勁道把這泣血幽冥拍爛。
楊翰海急忙大叫一聲:“臭小子,找死!”
管下我還沒有拍下去,一道勁道如倒塌的牆垣轟來,轟一聲響,足足把他振開幾米開外。此時王真人的掌力也剛到前方,只聽得一陣振聾發聵的巨響,猶如驚雷劈過一般,地上燃起滾滾濃煙,濃煙消散處,驚現一個巨大的坑洞,猶如天坑一般。這兩個老頭的功力著實了得,拼掌竟然把地上打出一個大坑。
楊翰海望著深坑,左右環視卻找不到了泣血幽冥,對著王真人冷吭道:“王老道,本座已經對你夠慈悲了,你若是再出手,我保你老命葬身於此。”
再看時,王真人臉色蒼白,氣血虧損,想必剛才最後一次運勁相抗,已經差不多拼盡了全力,王真人淡然而不失凜然道:“楊掌門,一塊石頭而已,如果真的如傳說中的那樣能讓人起死回生或著長生不死,楊掌門的家師霍振南老前輩為什麼溘然長逝了呢,還有,驪仙宗的楚心虹老前輩也業已成為古人了呢?以貧道之愚見,這泣血幽冥實非有如此奇特逆天的公用,頂多是種養生修身的普通藥材,就像秦始漢武相信的方術之士尋求的靈丹妙藥一般,也是肉體凡胎的世人一廂情願的幻想而已。”
楊翰海翻起右掌,一道勁力呼拍過去,只見王真人吐出一口老血,腳跟蹣跚頻頻後退了幾步。楊翰海冷吭道:“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就是像你這種牛鼻子,大道理和道德講的一套套,而你也太不知道本座的為人,我楊翰海隨性而為,敢作敢當,好人惡人我根本不在乎,今天所做的,就是我想做的,能不能長生有沒有仙緣,本座姑且不論,但是今天我想得到泣血幽冥,管你是牛鼻子還是玉皇大帝,擋我屑就休要怪我痛下殺手。”
楊翰海說完,忽然一道如鬼魅的身影就朝王真人飛去,管下我知道王真人受了重傷,真氣耗盡,楊翰海要殺他,跟殺死一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急忙喊道:“楊翰海,你不是想得到泣血幽冥嗎?”
楊翰海收住腳步,看到管下我右手掂著一個繡帕,顏色是紫色漸變色,跟包裹泣血幽冥的繡帕顏色極為相似。
楊翰海嘴角勾勒起一抹輕蔑的笑:“算你小子識相,把它交出來,你們的事本座就不管了,但是小貝勒和各門派要不要對你們動手,全憑他們意思”,話沒說完,倏忽間就從管下我手裡搶去了帕包,望著管下我眥瞪著雙眼道:“臭小子,你竟敢毀了靈石”,只見他掌下斯斯一道道青煙,管下我剛想溜,不想被他一股力道盤吸了過去,肩膀已經被楊翰海如鋼似的手指抓住,管下我一陣劇烈鑽心的疼,感覺他稍微用力,自己肩胛骨分秒就被他捏成粉末。
管下我叫苦不迭,嗟嘆自己當真該命絕於此:“楊掌門,你再看看,那繡帕裡的碎末並非是你要的東西,你不信就聞聞,那個是小的辟邪去晦的藥酒,名字叫睽違露來的。”
楊翰海置於鼻尖聞了聞,果真一股怪怪的味道,繡帕是溼的,證明那真的不是靈石:“現在泣血幽冥在何處”,楊翰海說著,用了三成力順著管下我的肩胛叩擊一下,管下我哇一聲慘叫,只聽到自己右手從肩胛到手掌寸寸筋骨斷裂的聲音,那楊翰海只用了三分力,就讓他一條胳膊寸裂,完全廢了。
杜芷蘅聽見他大聲慘叫,也知道他這胳膊已經廢了,憑她現在的醫術無論如何都難以為他醫治好,除非真的是爺爺老藥王杜泓再世,要不然他就真的是廢人一個了。她心生慈憫痛哭,大喊一聲:“管大哥!”
楊翰海頭也不回她,望著跪在地上的管下我道:“是你自己交出來還是讓我給你搜?”
寒星如意早已經被管下我丟棄在地,季蹤萍屁顛顛跑了上來早已經撿過去交給多鐸,多鐸也素知這把寶劍的厲害,連管下我這種功力低下的人用著都功力倍增,如果是落在真正的中劍高手上,又不知道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威力。多鐸揣著把玩一會,也沒看出什麼道道來,於是吩咐給身邊衛士揹著,就等著靈隱派掌門楊翰海把泣血幽冥的下落問出來,自己大手一揮,就可以把這些牛鼻子道人和姓管的小子一網打盡,然後那個倔強的小美人杜芷蘅,他有的是收拾玩弄她的手段。
管下我看著自己的右臂像一團拉麵似的耷拉著,鑽心的疼痛幾乎使他暈死過去,想著局勢如此,自己說與不說都是個死,還不如硬挺到底,好激怒這死老頭,一巴掌給自己痛快的,只是看著杜芷蘅心中不勉念念不捨,自己死在她前面也是好的,那樣就可以不用看她受凌辱…
他抬起頭,笑著對楊翰海道:“泣血幽冥嘛,不是我不肯給你,你只要依我一言,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找到。如果你不依我,別我費我胳膊,卸我大腿,就是把我絞碎了我也定然不會交給你。”
楊翰海看了他一眼,心想任你小子玩什麼花樣,我只要能拿到泣血幽冥,你愛咋滴老子可沒興趣:“趕緊說來聽聽。”
管下我望著杜芷蘅:“我沒有別的要求,你叫他們讓開一條路,讓杜姑娘下山,而且不可追擊,等她走後八個時辰,我自然把泣血幽冥交給你。”
“你…”楊翰海望著他天靈蓋就要拍碎,但一想到泣血幽冥,手伸到半空就僵住了,多鐸在後面喊道:“楊掌門,別信了這小子的詭計。”
各門派的人也一起在後面跟著幫襯,楊翰海冷笑道:“區區一個女子,放她走。”
各門派手裡握著兵刃,都望著多鐸,是堵是讓都在等他下命令,楊翰海眼射精光:“貝勒爺,聽不到老夫講的嗎,我說讓開一條路,讓杜姑娘下山。”
多鐸臉上隱藏起絲絲慍怒,無奈對著左右道:“讓開,放杜芷蘅下山!”
多鐸周邊人馬立馬霍開了一道口子,大家都眾目睽睽的望著杜芷蘅,她一步步走向管下我,管下我看到她眼裡親噙著淚光,不由朝她喊叫:“你這是幹嘛,還不快走?”
杜芷蘅一句話都不說,嗆一聲就抽開一把劍,劍鋒已經刮破脖子,大家被她的舉動搞懵了,杜芷蘅卻當著眾人喊道:“管大哥,你竟然赴死,我雖一介女流,但也素知忠義廉恥,你為了我而死,我又如何能自己苟活於世。”說著扯了劍就要飲劍自刎。
“衡兒,切莫胡來!”大家尋著厲聲疾喊處看去,看到一個披著白色斗篷的男子,面闊重頤,皮白無須,杜芷蘅一眼就認出來人,只是拿著驚愕的眼神看著他:“你…”
“蘅兒,我是鉻哥哥啊,藥王谷你鉻哥哥啊!”
杜芷蘅自嘲般笑了笑:“杜鉻?我鉻哥哥已經過逝多年,你根本不是。”
那人緩緩走出來道:“蘅兒,切莫犯傻,我們身上本來流的就是女真人的血,又哪來背叛中原漢家之說,爺爺早些年就布好了局,只是時候未到,讓你誤會到現在,哥哥知道你是個熱血真性情的好姑娘,但你這樣,你可知道會多令哥哥和爺爺傷心。”
“你站住,別再走過來”,杜芷蘅喝住那男子,美目淚眼婆娑,一張皎潔精緻的面龐揪心痛楚到難以自己,看得眾人也不由暗暗淚目。
杜鉻從衣懷裡摸出個東西,是個用木頭雕刻成的馴鹿,小時候爺爺親手給她和杜鉻雕刻的:“衡兒,你的小鹿還在哥哥身上呢,你怎能做了傻事,這叫我如何跟爺爺交代?”
杜芷蘅哽咽道:“向誰交代,死是我自己選的,不用跟誰交代,老藥王布的好大局,假死那麼多年,為何今日還要出世,他不出世,我只當他死了,我心中永遠慈愛可敬的藥王爺爺已經死了,那個滿洲國師他不是我的爺爺,我去找…”
“衡兒!別!”
“快救人!”
“杜姑娘!”
管下我心一下子提到嗓門眼,要是知道那倔姑娘不但擰還傻,他哪裡還敢想辦法讓她自己離開,縱然力戰到底,那幫人要了他的命,應該是會對她留著一手的,這樣做,無疑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衡兒!”管下我大喊著,用最後一絲力氣想掙脫楊翰海,朝這杜芷蘅掙扎過去,杜鉻、多鐸等人也急忙衝上來,只見杜芷蘅雙腿癱軟,幾乎和那把劍同時跌落在地上。
大家睜眼看時,那劍鋒並沒有抹到她的脖頸,那把劍被一綾長袖捲起,已經被甩在地,大家睜著驚愕的眼睛看著一個神秘的白衣女子,那女子是什麼時候來的,竟然來的無聲無息,飄飄然就落在那裡,猶如仙人鬼魅一般。她全身赤練,一身潔白,衣袂飄揚,猶如月宮仙子,瓊臺仙娥。
管下我驚詫到說不出話來,那不是兩次夢裡教他舞劍的女子嗎?楊翰海表現的比他還異樣,抓他的手都鬆了,愣在原地顫抖道:“楚心虹,你是…楚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