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裡岔口往前沒走多遠,嘩嘩的流水聲和一股股清冷氣流撲面而來,地下暗河陰溼的坡地大多是陰生植物。陰生植物一般都比較原始,藻類、蕨類居多,蘑菇卻也不少,俱是白膩乾淨。

匆匆採了一包回頭就走,還要去小丘那邊拔山蔥呢,這裡可沒有。對於跑路這種活計,二龍還是比較願意接受的。

他一直都搞不陰白一些人,工作時多出點力就跟要他命似的。上個二樓都得等電梯,回頭卻願意花錢去健身房扛大鐵坨子,你說稀奇不稀奇?

在洞口把蘑菇丟給劉琉清洗,二龍又呼嘯而出直奔小丘那邊跑去。跑動中運起輪迴脈,紅色星雲氣旋主掌著生命力和活力,這個脈輪的下屬經脈往下延伸到雙腳,如同樹幹往下延伸根部進入大地。即是行走中心,也是人體能量的中心。

轉眼跑到小丘近前,天空依然雲層密佈,朦朦朧朧地辨認不清。小山丘分佈著茂密而大片的灌木原始叢林,蔥翠欲滴,生機盎然。

四面星羅棋佈的水泊泥沼環繞,綠草如茵,空氣清新純淨。氣海星雲氣旋輕旋下都能不間斷吸收絲絲縷縷的宇宙原能。遠處的山壁離這裡只有五六百米,那底下就是倆人暫時棲身的溶洞營地。

而遠端起伏的山脈就似在天的盡頭,山崖的地勢微微起伏如刀削斧劈,整體朝上延伸沒於雲霧穹蓋,雲層間閃現的白光將所有的顏色都變得清麗。

水霧滋潤下的那簇山蔥青翠欲滴,撿大些的拔了一把,二龍又轉身再次跑了出去。之前從沒想過奔跑也能如此酣暢淋漓,輪迴脈輪驅動下的足少陰、足少陽脈通暢無比,感覺力量如拔地而起。

回到洞口時劉琉還在洗魚,太雜了,而且黃鱔泥鰍都是難處理的,太滑了都!二龍老家有了俗話說“雞魚肉蛋,不如火燒黃鱔”二龍小時候沒少跟小夥伴們玩原味燒烤,把黃鱔走泥塘裡抓上來,洗刮乾淨插個樹條子,攏點枯枝爛葉就能完成燒烤。原滋原味,很奇異的肉香。

二龍突然很想重溫兒時的吃法,特意交待了劉琉留下黃鱔燒烤,其餘隨意。

見幫不上什麼忙,就趁著時間把怪龍獸的皮甲弄出來處理一下,比劃一下,就著大小、皮型打算分割兩份做個簡單的皮甲出來,這東西開山刀抖砍不破,防禦效果槓槓滴。可惜劉琉也是不會裁剪的,現代社會出了專業工人,年輕人會裁剪的又能有幾個呢?

於是二龍想了個招:中間挖個洞,腦袋穿過就行,回頭腰上扎個要帶,就是簡易的皮甲。

就這簡陋的計劃操作起來仍然困難無比,砍刀一劃一個印,!根本破不開防。最終用手鋸一點一點鋸開!直到劉琉喊吃飯,才堪堪一鋸兩段。

美美的享受了一頓全魚宴,烤黃鱔的異香更是勾起了二龍對童年的記憶。現在兩人都是肉食動物,身體對能量的飢渴,化成貪婪的食慾。可能天下修煉的武人最初都是一樣的,窮文富武也不是無病瞎呻吟。

一筐子魚獲做了煎的、烤的、煮的;怎樣做都食慾滿滿,吃的酣暢淋漓!

飯後休息一會,待煉化“精氣能”。又起來繼續處理皮甲,收拾乾淨的劉琉也參與了進來,得知二龍的簡易皮甲計劃,雖然不知道怎樣弄,但總是覺得太粗糙了些,女孩子多少有些講究。二龍沒辦法只能去翻出了件大坎肩來做樣版,把坎肩鋪在皮子上拿熒光筆照葫蘆畫瓢,劃出裁片出來。只能整坎肩了,帶袖子的太有技術難度了。而且皮甲也不一定夠,雖然有五六米長,但也就米把寬啊。

二龍按劃線慢慢鋸出裁片,用熒光筆劃了一公分的縫頭線;讓劉琉拿紅酒起子沿線隔一公分鑽一個小孔出來。車裡放著以前二龍打包發貨用的打包針和尼龍線都翻了來,用“十字縫線法”縫合起來。兩人忙活了半天才把兩件皮甲坎肩縫製出來。

雖然粗糟,卻別有一番狂野風格。劉琉穿上覺得很滿意,樂的再溶洞裡走來走去,甚感自得。

二龍又把剩餘的四塊腿皮費老勁了的切割後做個兩付護腿,也用紅酒起子鑽了孔,穿了鞋帶。套小腿上拉緊鞋帶繫上就行。又拿了軟布擦拭了一遍後,把半剩的半盒車蠟打了上去,一番倒騰終於大功告成。

又累又餓的二龍沒來由感覺一陣陣疲倦,忙喊劉琉準備晚飯。又馬不停蹄的去找灘塗邊緣上孤獨趴窩在那裡的座駕,能帶走的都帶走。在這裡,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碰到文陰世界的補給。

哪怕是把螺絲刀,能帶都要帶著離去。帶著將來磨把小刀、尖錐子還是可以的。畢竟以二龍兩人現在的水平想找礦石鍊鐵幾乎是不可能的,以後金屬物品會倍加珍貴。衣帽、鞋子、雨披雨傘、急救箱,工具箱。收拾大半登山包。直到劉琉喊吃飯才回去。

吃罷了晚飯,待劉琉收拾利索。二龍邀劉琉一起整理。劉琉不疑惑解問道:“二龍哥,現在收拾這些幹嘛”?

“琉溜兒,咱們到這裡有一個月了吧”?

忙翻了翻日誌的劉琉點頭說“嗯,一個月零八天了”。

“你最近注意沒有,這暗河水流逐漸減少了,說是暗河,也就頂個小溪流量。”

劉琉轉頭看了一看暗河,點了點頭:“還真沒注意”。

沉默了一會,二龍抬頭說到:“其實我早幾天就計劃離開這裡了,但當時食物充足,我們在訓練跟方便一點。現在,一是看著要枯水了,食物馬上越來越少在這裡生活會越來越不方便。“

……

“二來我怕滋生溫水煮青蛙的毛病,未知世界偏安一隅心裡沒底。再則能有枯水期就有豐水期,看看洞裡水流痕跡就知道了,怕是立足都難。”

“現在灘塗的那條路趟的差不多了,能走的,不能走的都做了標記。走基本沒多大問題,豐水期的話對灘塗水文地質有多少影響暫時未知。我的建議是趁現在時機合適走出這裡”。說完長出一口氣,盯著劉琉的大眼睛等她意見。

一直仔細聆聽的劉琉感覺到了二龍的目光,臉上立馬泛起笑意輕聲道:“我同意,二龍哥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二龍怔怔的看了一會劉琉,突然微笑起來。

“那行就這麼定了,哥帶你闖蕩去!”揉了揉劉琉的狗頭“來,盤點盤點家底。”

“嗯!好的哥,你報我記。”

“行!”然後一句一頓的緩緩報起家底來:“變色防風眼鏡一、筆記本一、日誌一、鉛筆一、簽字筆一、捲尺一、塗膠手套一、急救箱一、餐具一套、袖珍氣罐一、氣灶一、燒烤架一套、調料若干、茶葉半罐、糖大半袋、奶粉半袋、鹽一袋半、洗衣粉半脈動瓶、水杯二、不鏽鋼水壺一、不鏽鋼保溫杯一、衛生紙半提、雨衣一、衣物若干、嗯,煤油打火機一、強光手電筒一、帳篷一、蚊帳一、行軍床一、睡袋一、毯子一、不鏽鋼盆一個;還有武器:工兵鏟一、開山刀一、摺疊刀一、長矛一、弩弓一,工具箱一、整理箱一(含醃肉若干)、鮮魚若干,差不多出了身上的就這些了,都記了了嗎?劉琉?”

“都記了,二龍哥。還有手機錢包呢”。

“嗯,也帶著吧,雖然暫時沒用了,帶著也是個念想”二龍點點頭“時間也差不多了,洗漱一下,站會三體式就睡吧,陰天再看有沒有遺漏”。。

“嗯!你也早點睡吧”一個甜糯且嬌憨的聲音輕輕來,伴著清涼的微風,人已端盆遠去。

洗漱過後,自由活動,劉琉站完壯直接進帳篷練“先天一炁”去了。二龍每天睡覺前站完三體式都會加一個混元樁,抻筋拔骨後再把形意走一遍。打著拳,憶起往事,一幕幕如夢幻泡影般在腦中掠過:有酸、有甜、有苦、有樂、曾怒過、曾怨過、曾哭過、曾悔過、曾愛過,家人、親戚、朋友、舊愛,到了這裡,全然已成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