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凍僵了戰死者的屍體,也凝固了那些亡魂被打散的殘魂。

東北地區鎮魔使臉色陰沉的厲害,他站在那座代表著中土界碑的位置上,手裡的符文戰刀綻放著璀璨的光芒。

在他背後,一面紅色的戰旗迎風飄揚,但戰旗下面,只剩下了區區一百多個鎮魔兵。

他們身上傷痕累累,衣著破破爛爛,就連武器都變得暗淡無光。

可即便如此,鎮魔兵們依舊挺直了腰桿,身上氣勢如虹。

戰到現在,已經無所謂生死了。

大家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不能讓這群該死的亡魂踏入中土一步!

界碑對面,一面又一面的黑色魂旗飄飄蕩蕩,大片大片亡魂聚集在黑色魂旗下面,雙眼散發著綠油油的光芒。

東北鎮魔使陡然喝道:“我再說一次!中土界碑!擅闖者死!”

他的聲音伴隨著寒風吹出去很遠很遠,聲波所到之處,甚至連那些黑色的魂旗都在微微顫動!

對面忽然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淒厲鬼笑,緊接著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了過來:“崔老三!省省吧!”

“打到現在,你手下還有幾個人能用?你們還能堅持多久?”

“聽我的!投降吧!我們雖然是亡魂,卻也知道亡魂的基礎是活人。只要你願意投降,東北地區上億的百姓,都將是你來管理!”

“到時候這裡的百姓託庇於酆都的保護之下,誰又敢輕易入侵?”

東北鎮魔使仰天狂笑:“投降?然後成為你們圈養的人形牲畜嗎?”

“我們是人,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也不是你們口中的下等民!”

對面的聲音氣急敗壞的說:“崔老三!你他孃的能不能看清楚?”

“就你那仨瓜倆棗的手下,還想守住著漫長的邊境線嗎?”

“張三墳和楚巫死了!魏無國身受重傷,這輩子都無法恢復了!”

“就連何永恆都魂飛魄散,徹底湮滅了!”

“現在中土還有誰能打?”

“中土完了!你知道嗎?”

東北鎮魔使臉色鐵青,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凍的。

他冷冷的說:“廢話少說!本官是總長大人欽點的鎮魔使,守護這片黑土地是我的重任!”

“只要本官還在一天,你們就休想跨過國境線!”

對面的聲音喝道:“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

對面的話還沒說完,忽然間聲音戛然而止。

幾乎是與此同時,一股極其龐大的壓迫感陡然傳來。

被這股壓迫感一激,國境線外,那一面面黑色的魂旗陡然烈烈飛舞起來。

緊接著有人冷哼一聲,黑色的魂旗紛紛咔嚓咔嚓的折斷了旗杆,連同旗面都瞬間消散。

“你剛才說什麼?”

“你說中土沒有能打的人了?是不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身穿灰色夾克的老人在寒風中慢慢走來。

說來也奇怪,雖然他腳步看起來很慢,但速度卻著實奇快無比,頃刻間就站在了江面上。

對面傳來一聲驚呼:“縮地成寸術!”

“你是殺死歐娜的那位……”

“何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