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在空中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失重、重心不穩、離心力、感覺身體不屬於自己。

尤其是一匹飛馬馱著人,周圍沒有任何防護,全靠人力穩住自己的時候,更顯得不踏實。

趙肆第一次騎著“飛兔”騰空的時候,全身緊繃僵硬的伏在馬背上,雙腳緊緊夾著馬腹,雙手抱著馬脖子,雙眼緊閉就差放聲大叫了。

吞噬

他可是連過山車都不敢坐的男人。實在沒想到,此時居然會沒有防護的飛在天上。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飛機起飛的那種失重感讓他心跳加速,忍不住緊張的抓住扶手。

飛機落地的時候,他同樣緊張的抓住了扶手。

適應了幾次,才習慣。這才不至於在瑟廉面前露怯。

瑟廉倒是臉色發白,輕輕咬著嘴唇,儘量不露出膽怯來,以免被趙肆笑話。

她現在換了一身打扮,單薄的法師長袍換成了厚實的棉衣和毛皮大衣,頭罩也摘下來,換成了棉帽子。

橫坐在馬鞍上,靠著趙肆的胸膛,雙手死死抓著趙肆的衣服領子。她也怕自己掉下去,尤其是“飛兔”在空中改變方向的時候。

幸好“飛兔”不會在天上打滾,否則能把趙肆和瑟廉的心臟給嚇出來。

飛在空中的時候也要保暖,趙肆身強力壯,擁有野獸的體魄才能抗衡高空的寒冷。

幸好,“飛兔”飛的不算太高,所以不至於缺氧。

但是飛得高了,景色確實發生了很大變化。比如能看見明媚的太陽,以及黃金樹的樹冠。

基本上平視黃金樹的感覺,跟天天仰頭看,區別也不小。似乎黃金樹也沒那麼大,那麼震撼了。

一旦習慣了飛行的感覺,到有種心胸開闊的感覺。

二人誰都沒說話,因為一張嘴就得吃一肚子風。

鑑於交界地不存在什麼“定風珠”、“生物力場”之類的玄學玩意兒,趙肆和瑟廉都無法解決強風的問題。

事實上,就連空氣都是被強風吹著堵在他們鼻孔上的。要是不注意呼吸的節奏和方法,還會有一種難以呼吸的感覺。

“飛兔”雙翼生風,馱著背上的兩個人類,飛越了卡利亞地界,擦著黃金樹飛向了雪山。

離開亞壇高原,遠離黃金樹,頓時感覺到風雪撲面。

趙肆操縱著“飛兔”放低飛行高度,“飛兔”合攏翅膀直接一個勐子往下扎。嚇得趙肆緊急拉緊韁繩,瑟廉面無血色身子蜷縮起來,幾乎要把自己揉進趙肆懷裡了。

這太不靠譜了,分明是要從馬背上掉下去了。

但是“飛兔”並不會把人甩下去,張開翅膀緩衝,馬身子從下衝恢復成平緩滑翔。

趙肆感覺胃裡不舒服,這太刺激了。不得不說,飛行員的訓練培養那麼難,是有道理的。

飛,真不是一般人能行的事。

“飛兔”落在雪地上奔跑,極端的天氣也影響了它的飛行,與其頂著風雪飛,還不如在地上跑呢。

瑟廉從未如此慶幸過,自己能在陸地上生活。

她輕輕吐出口氣,抓著趙肆衣服的手緩緩鬆開一些。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手腕好像都腫了。

“往那邊走。”瑟廉伸手指向茫茫白雪中。

在雪地裡想要分辨方向,還是很不容易的。雪山在王城的東北邊,範圍很大。主要由化聖雪原和巨人山頂兩大部分組合而成,其中有些建築物和冰湖。因為氣候原因,可以說是人跡罕至。

在風雪交加的日子裡,大都躲在屋子裡不出門。等風雪停了後,才出來活動。

主要交界地的氣候本來就偏低,四季不是太分明。雪山地勢又太高了,直接超雪線,導致常年積雪不化。就算是到了暖和的月份,也只是風雪少一些罷了。

不過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嘛,薩米爾人就在這裡過的不錯。據說在茫茫雪原裡,還存在著身具巨人血統的人類呢。

看起來荒涼的地方,往往會埋藏很多秘密,尤其是在雪山的北部就是頗具神秘感的聖樹。

傳說中的半神米凱拉,就住在其中。很少有人能一睹真容。

當然,人家米凱拉位高權重怎麼說也是一方諸侯,怎麼可能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呢。

趙肆也沒想過要去拜訪米凱拉。只想著安頓好瑟廉之後,便返回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