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諾捧著老翁的身體,呆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向著拉塔恩說道:“他……死了。”

“譁”

全場譁然。頭顱遭受連番重擊,事實上也是十死無生。那剛才老翁怎麼就又能躥起來反擊呢?那只是老翁最後的戰鬥本能,壓榨他僅剩的一絲生機,做出合乎身份的行為——進攻、進攻、進攻。

永遠都在戰鬥的路上,就連死了都是。

這就是有違正常人表現的狀態。一般人在瀕死之際,往往會啟用求生本能,這就是生物的天性,能活著就不想死。更何況被打成那樣,想動也動不了啊。

尤諾明白這一點,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他確實是往死裡打的,按照正常情況來說老翁不是被他活活打死,就是因為命硬而留下一口氣。總之,是失去反抗能力了。

現在這算什麼?自殺?老翁死在自己手裡了?

尤諾覺得有點轉不過味兒來,奇葩雖然年年有,但是這位可太過於驚悚了。

拉塔恩砸吧砸吧嘴,衝著老翁的屍身招手,紫色的重力魔法將屍體托起來,懸浮到他面前。好好看了,然後說道:“找女巫把他的屍體復原,然後裝進壺裡埋葬在英靈地下墓地。我做主,許給他光榮的歸樹,願我們在不遠的未來,能夠再次見識到他高超而又癲狂的劍術。”

拉塔恩輕輕的將老翁的屍身放在傑廉跟前,傑廉招呼紅獅子軍團士兵過來,將屍體抬走,按照拉塔恩的吩咐去做。

這是拉塔恩認為配得上老翁的葬禮,英雄惜英雄,一個連命都不在乎只想著戰鬥的人,什麼東西擺在這樣的人面前都顯得蒼白。或許只有讓他再次能夠揮刀,才是最好的。

拉塔恩希望黃金樹能滿足他這點小要求,不然老翁這樣的人就這麼死了,那可太可惜了。

尤諾看著這一幕嘆口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贏是贏了,可怎麼都覺得開心不起來呢?總感覺有口氣憋在胸口,想吐吐不出來,想咽又咽不下去。他看向趙肆那邊,隔空指著,表達出想要拿趙肆出氣的意思。

趙肆一拳捶在紫色屏障上,手被斥力彈開。他怒目圓瞪睚眥欲裂,知道老翁是求仁得仁了,可終究相識一場,對他也不錯,難免心裡不舒服。

但是在八進四的賽場上是沒有機會了,只能期盼在四進二的時候,好好收拾尤諾了。

趙肆說不上這種情感算什麼。這種生死之戰,刀劍無眼,出現傷亡再正常不過了,總不能說是為了老翁復仇吧。

管他呢,這有什麼好研究的?不爽就是不爽,生氣、不開心,就是想揍尤諾一頓!

趙肆拍拍臉頰,換了個簡單易懂的想法,這才是符合他人設的。

贏的人和未上場的人,心裡都堵著一口氣,不把對方打到死,恐怕這口氣是吐不出來了。

傑廉敲響大銅鑼:“獲勝者退場。第二場:膽小鬼與達裡安!”

“喂,我有名字啊。”趙肆發出抗議聲,然而抗議無效。

紫光籠罩趙肆和達裡安的身體,一股力量將他們扯了出來,直接丟到場中央。

趙肆穩住身體站在地面,拍拍身上的土:“你好,達裡安。”

“嗯?”達裡安蒼白的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但是聽聲音能聽出來是在疑惑。

“動手之前我想問個問題。”趙肆抬起手錶示先等一等,“你是不是有個弟弟?”

達裡安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又鬆開:“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