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卡德眼中閃爍著精光,看向趙肆:“你那邊的人只是武藝厲害的話,可不行。交界地可是有魔法和禱告的,這對於戰士來說,相當致命。”

“我剛才跟你講的,那只是一般的俠客。真正厲害的俠客,可是會飛的!”趙肆指著貝納爾桌邊靠著的雙手巨劍。

“看到那柄劍沒有?”趙肆說道,“人家踩著這柄劍就能飛起來,想去哪去哪。就這交界地,一天能繞個來回。”

“怎麼可能有這種人?”拉卡德異常吃驚。

會飛的人啊,那可太少見了。半神裡都不是人人會飛,他的半神親兄弟拉塔恩能飛還是因為重力魔法呢。

“是因為重力魔法嗎?”拉卡德問道。他不知道在交界地之外,還存在重力魔法。說起來,趙肆斗笠上的紅色馬尾和輝石星星裝飾,都讓拉卡德有一種親切感。

紅色馬尾讓他想起親兄弟拉塔恩,而輝石星星讓他想起了妹妹拉妮。

老拉家三兄妹有段日子沒相見了,拉卡德還挺想他們的。雖說之前剛跟拉妮透過密信吧,可看字終歸比不上見真人。

三兄妹從小感情就好,拉卡德家裡還專門掛著一張拉塔恩的畫像呢。至於為什麼沒有拉妮的畫像,那是因為這位小妹妹太過孤僻,從來不叫人給她畫人像。拉妮的魔法塔裡更是沒有其他人的畫像,看起來跟要和這家人斷絕關係似的。

可拉卡德清楚,誰都沒有拉妮更重視親情了。他也是後來才知道,拉妮變成這樣不只是因為性格原因,還因為拉達岡。

拉達岡對他們的母親蕾娜拉的背叛,給拉妮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成噸的傷害,留下了一條疤。

拉卡德清楚地記得拉達岡走的那天,拉妮把自己關進了魔法塔裡,任誰敲門都不應。據守在門口三天三夜的布來澤所說,房間裡面能聽見時斷時續的哭聲。那時候的拉妮和布來澤,歲數都不大。很顯然布來澤也是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所以拉卡德當然相信布來澤所說的話。

妹妹哭了,哭的很傷心。做哥哥的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沒有什麼比這更叫人難受的了。

等大家再次見到拉妮的時候,拉妮面無表情,變得比以前更加冷澹。而拉卡德敏銳的發現,拉妮不願意正視拉塔恩。即使是拉塔恩關心拉妮的時候,拉妮也往往瞅著別的地方與拉塔恩說話。這並非是對哥哥的冷澹,而是對那頭紅髮的厭惡。

拉卡德不是紅髮,好巧不巧的他是澹金色的頭髮。至於紅頭髮的拉達岡和黑頭髮的蕾娜拉是如何生出金髮的拉卡德,這個問題對於外人來說很難解釋。幸好交界地的人,還沒拿髮色研究遺傳學。

相信知道“拉達岡就是瑪莉卡”的人,一定能猜出來拉卡德為什麼是澹金髮色吧。

拉卡德拉著拉塔恩聊過關於頭髮的問題,拉卡德給出的建議是:“要不你剃光頭?”

拉塔恩斷然拒絕:“不行!這紅頭髮可是我的榮耀,證明我是拉達岡的兒子。這是光榮的事。”

拉卡德抬頭看著長得跟小巨人似的拉塔恩,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知道拉妮的心病。”拉塔恩嘆口氣,“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父親成王之後,對咱們也都不錯,給咱們大盧恩、官職還有封地,我們也是半神,跟那個葛德文平起平坐。”

“你……是什麼意思?”拉卡德沒太明白。

拉塔恩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沒必要對父親太過牴觸,他還是愛著我們的。”

“那拉妮和母親的這個狀態,你想怎麼辦?”拉卡德皺起眉頭。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我搬出去。”拉塔恩說道,“我的紅獅子城正好在蓋利德的最南邊,我去那裡住,這樣拉妮和母親都見不到我,自然也不會觸景生情了。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吧,希望她們能和父親和解。”

如此,拉塔恩用重力魔法騎著那與他身材極其不相稱的小馬,去了蓋利德南邊的紅獅子城。

後來拉卡德也搬到了火山官邸,老拉家三兄妹算是都自立門戶了。拉卡德還是會抽空去看看蕾娜拉和拉妮的,倒是拉塔恩很少回來。後來拉塔恩還準備給自己設計了個紋章:紅獅子。

一看就是效彷了黃金家族的金獅子,區別在於是用火紅的火漆蠟,獅子形象除了張牙舞爪之外,還多了一面牙形盾牌,可謂是將尚武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

第一次看見這紋章的時候,拉卡德直皺眉頭,他真的搞不太清楚他的兄弟在想些什麼。崇拜自己的親生父親拉達岡也就算了,崇拜葛孚雷幹嘛?

“這些武夫啊,”拉卡德一個勁搖頭,“腦子有毛病。”

趙肆的聲音將拉卡德從一瞬間的回憶里拉回來。

“不是重力魔法那麼簡單的事。”趙肆衝著貝納爾的雙手巨劍勾勾手,“我給你掩飾一下。”

衝著雙手巨劍勾手,就像雙手巨劍是個活人似的。貝納爾不為所動,想看趙肆耍什麼花活,緊接著就看到雙手巨劍跳了一下,然後“唰啦”一下出鞘懸浮在空中。

貝納爾童孔收縮,緊忙衝出去護在拉卡德身前,吼道:“你幹什麼?”

“都說了展示一下嘛。”趙肆不以為意,“這麼緊張幹嗎?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