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格密爾騎士押著趙肆前往了訪客大廳,騎士們親切的稱呼那裡為“迎賓廳”。

那並不是真的用來迎接客人的,而是用來探視的。囚犯的親人們,有機會能在訪客大廳,見到被關押了許久的囚犯們。同時,那裡也是做預審,將犯人們進行分配的地方。

不同的樓層,不同的房間,有不同的作用。而適合趙肆的房間,自然是做預審用的。

看來格密爾騎士們不會放過報仇的機會,即使是這並不合規矩,也不能指望貝納爾會來解救趙肆。甚至沒辦法怪罪貝納爾,因為貝納爾可以直接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能把自己給摘乾淨。

所以當趙肆在經過搜身之後,坐在“後悔椅”上的時候,沒等拷問官說話,他先開口說道:“陷害一位指頭的使者,想必你們都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吧?我看你也不用審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快點把我給丟進大牢裡好了。”

這番話把措辭半天的拷問官說的啞口無言。

趙肆繼續說道:“不管你是誰,也不管是誰指使你的。我來這裡是為了跟你們的主子拉卡德對接的,請你想好這麼對我,會遭受什麼後果。”

拷問官撇撇嘴,不再說其他的,只叫格密爾騎士將趙肆先關進地牢裡。

趙肆有理由相信,這是拉卡德的意思。貝納爾去找拉卡德,訴說了趙肆的事情,本來指頭使者的身份就沒有隱藏,也沒必要隱藏,而且還是在風車村叫格密爾騎士吃癟的人其中之一。雙指派趙肆過來,就是考慮到這些了啊。

不然趙肆怎麼搞事情?這就是擺明了在搞拉卡德的心態、噁心他,拉卡德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那麼指頭不怕拉卡德一氣之下直接處死趙肆嗎?不怕。

首先趙肆只是個褪色者。其次趙肆得靠自己避免被處死的結局,如果輕輕鬆鬆就被拉卡德弄死,那證明趙肆作為褪色者的純度太低了。然後,拉卡德真的搞死趙肆,就等於是跟雙指撕破臉皮,那大家就得坐下來開個緊急會議,研究一下是否要出動馬利喀斯的命定之死,以及艾爾登法環、黃金律法和大盧恩之間聯絡的問題。

這個時間段的雙指,可不是那麼輕鬆就能被拿捏的。

換句話說,趙肆越張揚,他的安全就越有保障。鬧得火山官邸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指頭使者,都知道拉卡德要針對一位指頭使者才好呢。雙指的地位,在民眾心裡可是超然的,連神的候選人都是指頭選出來的,可見一斑。

剛剛經歷過風車村的誣陷事件,現在又說指頭的使者有罪,很容易就能把輿論再次推到誣陷上,到時候拉卡德作為司法官的風評,一定會下降的。雙指會進行一系列操作,讓拉卡德沒顏面再見人。社會性死亡也是很恐怖的。

拉卡德的根本目的趙肆是知道的,那就是推翻黃金樹。拉卡德覺得自己受到了操縱,不論是黃金樹、瑪莉卡還是無上意志,他都覺得自己頭上頂著什麼東西,這樣他非常不爽。所以早就升起了反心,像他這樣的人物,有被操縱的感覺同時又擁有造反的野心,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而想要造反的話,雙指又是不得不面對的一道關卡。雙指看起來手裡沒兵還沒權的樣子,可頂數雙指聚集起來的褪色者威脅巨大,這支特殊的小部隊,運用得當的話能破壞很多計劃。若是在戰爭時期,圓桌這些人專門搞斬首行動的話,改變戰爭走向也不是不可能。

風車村算是第一次交手,拉卡德惜敗。

現在,正是第二次交手。孤立無援的趙肆,單挑整個火山官邸。

那是不是說趙肆的準備都是無用功?當然不是,人都是會變得,拉卡德也不例外。現在趙肆要做的就是不走尋常路,然後出現在拉卡德眼前,給他來個大驚嚇。

對於奇怪的人,劍走偏鋒往往會比較有用。

格密爾騎士們毫不客氣的把趙肆丟進了地牢裡,重重的關上了牢房門。地牢裡黑咕隆冬一片,能見度極差。能感覺到異常燥熱,裡面的石頭都是燙的。想象的出來,這地牢是建在岩漿上的。難怪進來的時候,能聽見各種慘嚎聲。

地牢嘛,哪裡的都一樣,不停地有人慘叫有人喊冤,大名鼎鼎的地底拷問所裡還會傳來各種奇怪的聲音。只是在火山裡的地牢,還伴隨著焦湖味道和被燙到的慘嚎。

透過小窗戶,只能看見一片火紅,那是岩漿的顏色。在這裡空氣質量相當差,覺得呼吸道都有灼燒感,忍不住想要咳嗽。在這裡時間長了,肯定會傷到肺部。

跟趙肆關在一起的獄友,是一個女人。看起來也是剛關進來的,身上還穿著鎧甲呢。又是一件來自蘆葦之地的鎧甲,很有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