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安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跟顧景黎開口的時候,他也放下了一封奏摺。

依然是勸他登基為帝的。

皇帝登基,一般三催四請的都是正常。

只是他的情況特殊一些,之前沒有皇帝駕崩太子繼位的戲碼。現在他身邊也沒有大臣來個“死、諫”什麼的。

不過,這些日子奏摺就沒斷過。

食指敲了敲桌子,顧景黎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以安端著一碗銀耳羹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顧景黎坐在桌子邊發呆。

“我瞧你晚上都沒怎麼吃東西。

小季子他們進山採的銀耳,我瞧著挺好,就給你燉了一盅。”

蘇以安放下東西,就把勺子塞到他手裡,不吃都不行那種。

顧景黎下意識的勾起嘴角,吃了一勺,微微挑眉。

蘇以安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看。

“怎麼了?是不是不好吃?”

顧景黎沒吭聲,而是舀了一勺子送到她嘴邊。

蘇以安還道:“我其實第一次做這個,稍微放了一點兒冰糖。”下意識的嚐了一口。

嗯,甜滋滋的。

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蘇以安狐疑的看向他,只見面前少年郎那張冷肅的面龐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彷彿絢爛的煙花,讓人的心情都跟著美好起來。

“好吃嗎?”

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嗓音透著一絲絲的笑意在耳邊響起,蘇以安沒來由的心裡一蕩。

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雙手就突然被抓住了。

蘇以安甚至顧不上思考,下一刻就被一個重磅炸彈砸下來。

“福丫,我要當皇帝了。”

蘇以安腦瓜子嗡嗡的,她似是鬆了口氣。

終於不用費勁的想怎麼開口了。

結果下一刻,又是一個重磅炸彈。

“福丫,你願意陪著我嗎?”

蘇以安:“我……”她下意識的就要回答,又被顧景黎打斷了話頭。

“不是朋友那種陪著,也不是妹妹那種,更不是什麼親人。”

兩個人坐在桌邊的椅子上,雙膝抵著雙膝,顧景黎握著她的雙手,突然把臉埋在四隻手上。

“福丫,我若是私心裡想要你當我的皇后,你願意嗎?”

嗡!

蘇以安只覺得天旋地轉的,好半天都沒能思考。

顧景黎趴在那兒鴕鳥似的等了好半天,也沒等到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