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婦人佝僂著腰背揹著一個大大的揹簍,裡面裝著滿滿登登的玉米棒子,瞧著怎麼也得有七八十斤的樣子。

婦人的頭髮都有些發白了,眼角甚至佈滿了細紋。

乍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個四十幾許的婦人。

事實上,眼前的婦人,不過是剛剛二十出頭的人而已。

蘇以安斷然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嬌滴滴有些茶藝的滕嬌娘,再見的時候,卻已經是嫁做人婦,還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眼前的婦人,可不是滕嬌娘是誰。

在蘇以安認出滕嬌娘的時候,滕嬌娘顯然也認出了顧景黎和蘇以安。

畢竟,面貌再是變化,也不過三四年的時間,他們倆單獨分開出現或許還有些不敢相認,此時倆人一起出現,那熟悉的感覺,只讓滕嬌娘辨認了片刻,就認出了他們。

只是,看著眼前的高頭大馬,還有侍衛環繞的兩個人,滕嬌娘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並沒有著急跟兩個人相認。

而是帶著一雙兒女坐在馬車上的前面,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景黎早就忘了滕嬌娘這個人,不過看福丫的表情,他也知道這是遇到了故人。

“你是前面村子的人?”

既然滕嬌娘沒有相認,蘇以安也沒有著急點破她的身份,而是問了幾句。

滕嬌娘這些年早就被生活磨平了稜角,當即恭順的回應了幾句,那副謙遜的模樣,倒是讓蘇以安有些恍惚。

當年這個人,那心機多的啊。

若是她肯好好的跟司有米家結親,後來也就沒有自家靜安姐姐嫁給司有米的事兒了。

時也命也。

這也是個不甘心命運不停撲騰的,只是撲騰的有點兒狠,生活不止有詩和遠方,還有巨浪,一個不查就把人拍死在沙灘上。

村子叫做勝利村,是個人口過千戶的大村子。

從村子的名字就能聽出來,這是北境的軍隊打過來以後組建的村落。

許多原有的田地荒蕪了,剩下新分配來的住戶都是新開荒的,這處村子有三年的免稅,今年已經是第三年了,不過那些新開荒的田地依舊是享有前三年免稅的政策。

蘇以安他們一行人輕車簡從的只有十幾個人,饒是如此,進村的動靜依然吸引許多村民駐足觀看。

不過蘇以安他們一行人幾輛馬車,一看就是非富即貴,許多膽小的村民並不敢上前。

到了什麼時候,馬車和馬匹這些東西都不是小民小戶能夠擁有的,因此上普通百姓看了只是下意識的躲避。

“趙大家的,這是你家來了親戚咋地?”

有那膽子大的婦人自認為跟滕嬌娘關係熟絡,就扯著脖子喊了一嗓子,迎上蘇以安笑眯眯的臉,還下意識的點頭哈腰的,生怕惹了貴人不高興。

滕嬌娘嘴唇動了動,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蘇以安,沒敢吭聲。

蘇以安卻笑著點了點頭。